Netflix《我叫多麥特》:自己的舞台由我自己來創造
《我叫多麥特》雖然以黑人的群像為主,但不特別著墨種族的不平等,較是將種族視為主流與非主流之間的論述,電影傳達了一個即便被視為是非主流的一群,也因著人們需要娛樂、有趣感動的共同事物,還是能擠入主流之中。
《我叫多麥特》(Dolemite Is My Name)描述60年代一位默默無名的黑人喜劇、歌手魯迪雷穆爾(Rudy Ray Moore),在40歲時突發奇想設定了一個喜劇人物──多麥特,以充滿節奏押韻與快速說唱的方式、充斥粗俗髒話的內容,呈現以多麥特為中心的趣味狂想段子,讓舞台之下的觀眾笑得花枝亂顫到不能自己。
中年才終於嚐到出名滋味、巡迴全美表演完的魯迪雷穆爾,在和朋友觀賞了比利懷德的喜劇片《滿城風雨》(The Front Page)後,一方面覺得白人不帶髒字的笑話無趣,一方面也對電影能同時在數個地方放映、接觸到觀眾的魔力所著迷,魯迪雷穆爾望著戲院後方射出的一道光,下定決心要拍一部屬於多麥特的電影,並且是一部認真貼近黑人庶民文化、與好萊塢白人精英截然不同的電影,有粗俗的笑話、動作與飛車鏡頭等。
《我叫多麥特》故事中心的魯迪雷穆爾是真實人物,他在音樂界帶起一種說唱風格,也被歸為是饒舌音樂的先驅始祖之一,譽為「饒舌之父」。魯迪雷穆爾2008年逝世,曾經向他致敬的饒舌歌手史努比狗狗(Snoop Dogg)也參與了本片,演出魯迪雷穆爾曾經工作的唱片行DJ。而魯迪雷穆爾拍攝的電影《多麥特》也是真實存在的電影,拿下的票房一千兩百萬美元換算成現在的金額差不多是8千萬美元,《多麥特》之後還拍了2部續集。
《我叫多麥特》由艾迪墨菲主演,克雷格布魯爾(Craig Brewer)執導,據說是睽違四年未有作品的艾迪墨菲一直想拍的喜劇題材。艾迪墨菲與Netflix合作推出此作,獲得不錯的評價成果,也入圍金球獎音樂喜劇類最佳影片。
《我叫多麥特》是一部極為勵志的類型,而它勵志的根本是整部電影的許多情節其實是出自於真實改編,就像大衛芬奇的《社群網戰》以無權無勢的馬克祖克柏駁倒周遭精英的資源,自己開拓網路新世代;《我叫多麥特》也傳遞了類似理念,從電影開頭魯迪雷穆爾自行錄製的R&B歌曲不被史努比狗狗飾演的DJ欣賞,其他時候在俱樂部也只負責熱場,他一直沒有站上他想要的那個發光發熱的舞台。
在電影刻畫中,很大的原因是「他不被把持舞台的人所賞識」,這些擁有舞台資原的人都不覺得他的表演有什麼可看之處,直到他受到常來唱片行的街友Rico所說的多麥特的段子啟發,自己設定了多麥特這個鄉巴佬般的人物,唱著黃腔和低俗的段子,反而不靠他人`自己為自己搭起一個舞台,趁著熱場時表演,引發轟動,更甚至不是在錄音室而是在自家公寓內錄製說唱的唱片,並在後車廂賣起唱片,紅到唱片公司驚覺那條街上黑人家裡每人都有他的一張唱片,才跑來跟他簽約發唱片。
就連魯迪雷穆爾拍電影也是一竅不通,但他找到了適合的編劇、演員,以及UCLA電影學院的白人學生幫忙,完成了一部他覺得會讓觀眾喜愛的作品。但他再次遭遇同樣的局面,主流片商通通不想發行,不看好他這個充滿坎普風的作品;後來,他乾脆自己花錢包下一家午夜場,放映他的電影,沒想到受到黑人族群的喜歡,票房的數字讓片商注意到,評估後決定全美發行這部作品。
《我叫多麥特》講著魯迪雷穆爾自己建構了自己的舞台,讓主流不得不認可他,而且還是真實事件,應該沒有比這故事更戲劇性、更激勵人心了。《我叫多麥特》整體劇本走向雖然給人過於正向,弱化人物的困境,但如果上網查詢魯迪雷穆爾的事蹟,難免覺得這人的故事太神奇,他戲中在唱片行工作、受到街友Rico啟發、找UCLA學生拍片(那位學生就是Josef von Sternberg)、包下午夜場到發行上戲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情節,不由得讓人嘖嘖稱奇他的人生如戲。唯一電影中與事實不符,是片中拍攝的瘋狂搞笑性愛場面,其實是《多麥特》續集電影的場景畫面,艾迪墨菲訪談時提過,因為覺得《我叫多麥特》只會拍一部,所以把《多麥特》其他系列的經典橋段一次併入。
《我叫多麥特》雖然以黑人的群像為主,但不特別著墨種族的不平等,較是將種族視為主流與非主流之間的論述,電影傳達了一個即便被視為是非主流的一群,也因著人們需要娛樂、有趣感動的共同事物,還是能擠入主流之中,也像是另類的美國夢,只要有才華,不一定要倚靠他人給予鎂光燈,自己也能拿起手機跟鏡頭,讓自己成為舞台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