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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蝙蝠裝的男人，對上一個小丑…。正派不正常，反派很反常，光從《蝙蝠俠》的角色上，很難想像這會是一部認真的電影，這畫面怎麼想都很卡通。

可是，世界上有一個人叫做提姆波頓，他可以用手是剪刀的怪人拍出動人的愛情，用大魚老爸拍出感人的親情（註1），再童話的題材，到了他手上，也能溫馨無比。《蝙蝠俠》到了他手上呢？果然幼稚的既定形象一掃而空，gothic風格（註2）取而代之，從高譚市的市容到蝙蝠俠的面容到整部片的內容，都帶著低氣壓般的黑暗。

第一集的成功，最大的功臣不是蝙蝠俠本身，當然米高基頓是個不錯的演員，可是畫龍點睛的那顆睛，不是眼睛而是個演戲精，叫做傑克尼柯遜（註3）。當時小小年紀的火行者，真的把《蝙蝠俠》當作恐怖片，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傑克尼柯遜很可怕。他帶來的那種不寒而慄，不是因為長相亂七八糟或是他會吃人腦，純粹是「演出來」的一種邪氣，那是濃濃的小丑妝完全無法掩蓋的。

《蝙蝠俠》系列只有前兩集是提姆波頓執導，這兩集都是反派較為搶眼。第一集的小丑，從骨子裡就是個壞胚子，但第二集卻加入了不一樣的人性在其中，兩個反派都不是真正的壞人，蜜雪兒菲佛飾演的貓女，是個不幸的受害者，丹尼狄維托飾演的企鵝先生，可以說是…受到社會排擠的殘障人士…。這些反派都有自己的往事和悲情的一面，尤其是企鵝先生的結局，看了其實還挺令人心痛。

少了提姆波頓之後，《蝙蝠俠》系列就走調了，黑暗風格開始改變，喬治舒馬克漸漸將之轉為華麗馬戲團風格，質感消失怠盡。（克里斯歐唐納飾演的羅賓還真的是來自馬戲團就是了）

《蝙蝠俠３》有謎天大聖金凱瑞來惡搞，讓反派的誇張度大為提高，偏偏這不是搞笑片，結果讓電影變得幼稚起來，而雙面人湯米李瓊斯也跟著裝可愛，兩個中老年男人一起「trick or treat」，實在莊嚴不起來。加上方基默這個演員，全身上下長得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的嘴，好死不死蝙蝠俠最「暴露」的地方就是嘴。多了很多怪腳，少了很多深度，《蝙蝠俠３》明顯已經走到下坡路。

《蝙蝠俠４：急凍人》，就如同歷代教育部長中的杜正勝，是系列的最慘不忍睹的低點。雖然加上了青春美女艾莉西雅席維史東和烏瑪舒嫚增加「可看性」，還有超級昂貴的阿諾，花了不少錢讓大明星站台，結果感覺真的只是在站台，演不出個什麼名堂。

新一波的蝙蝠俠系列，又找對了導演，克里斯多夫諾蘭成了救星，加上大衛高耶的劇本，從蝙蝠俠的誕生講起（不是指受精卵形成的那種誕生，是為什麼一個人會把自己打扮成蝙蝠的誕生），雖然沒有提姆波頓的視覺風，但《蝙蝠俠：開戰時刻》從更寫實的方式切入，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有劇情，有動作，有深度，有演技（主角有克利斯汀貝爾，大配角有米高肯恩、蓋瑞歐德曼、摩根佛利曼、席林墨菲等等），能有的都有了，結果就是有好評也有賣座。

《蝙蝠俠：開戰時刻》的續集２００８即將上映，故事再回歸到小丑和雙面人，最受到觀注的焦點，當然就是傑克尼柯遜已建立的小丑形象，誰敢來挑戰？答案是希斯萊傑，希斯萊傑過去雖然沒有演這麼狂的角色，但他的演技讓火行者十分期待，然而，傑克尼柯遜有何看法？在訪問中他用到了「furious（憤怒）」這個字眼，不過他氣是在氣沒有人問他要不要再次演出小丑，就連希斯萊傑也沒有去向他「討教」（在重新詮釋一個角色時，「作功課」是很常見的），讓他很有被忽視的感受。雖然說尼柯遜是奧斯卡演技獎的紀錄保持人、小丑的最佳人選，但在整個系列改頭換面之際，也許完全不留戀過去，乾淨地重新開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註1 詳見《剪刀手愛德華》和《大智若魚》

註2 所謂的Gothic並非哥德風的意思，主要來自Gothic Fiction的用法，有點恐怖加上浪漫的風格，加上一些特殊的背景和人物。

註3 題外話，也給大家輕鬆一下。火行者的媽媽有種很可愛的障礙，「傑克尼柯遜」用嘴巴唸出來，就會變成「尼克傑柯遜」，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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