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吔,安啦!》高捷重返西門町「巡田水」
「捷哥好!」30年前演出經典黑幫神作《少年吔,安啦!》,奠定銀幕黑道大哥形象的高捷,昨天重返台北西門町「巡田水」。走在刺青街、塗鴨街、美國街等次文化與潮牌交織的街區,大哥魅力依然銳不可當,影迷一路跟隨問安,要求簽名合照。
「《少年吔,安啦!》之前我從未演過黑道大哥,開拍前徐小明導演叫我去『紅玫瑰理髮廳理』剪了一個額頭前庭兩側往裡剃的『三本頭』,再花一整天畫了半件紋身。我往大鏡子一站,劇組的人都發出『喔~』的敬畏呼聲,侯導走來指著鏡中的我說:『按呢就是啦!』,我就知道造型已成功,建立好演出的底氣與信心!」高捷指著現已拆遷的西門町漢中街「上海紅玫瑰理髮廳」舊址說。
於是,高捷的銀幕黑道大哥形象從此確立,日後一部部的電影,再加上充滿江湖滄桑、兄弟情懷的音樂錄影帶演出:《空笑夢》(1996)、《海波浪》(2001),乃至近年爆紅的新世代樂團「茄子蛋」《浪流連》(2019),這些透過高捷精湛演技來詮釋的膾炙人口流行經典MV,更讓不同世代的人在KTV的迷矇煙酒之間一遍又一遍傳唱著,大哥的形象也一路跟隨著他直到如今。
高捷是由侯孝賢導演在1987年的《尼羅河女兒》中首度發掘演出電影,當時就大讚他外型神似《教父》男主角艾爾帕西諾,之後侯導在他監製的黑幫題材《少年吔,安啦!》中,當然更大力推薦高捷,就連角色也直接定名「捷哥」。《少》片導演徐小明回憶說,高捷當時外型斯文,但因很早就進社會努力生存,很能捕捉並處理人際關係,尤其「炯炯有神的眼睛非常迷人,很容易讓人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其實高捷為了準備《少年吔,安啦!》,還花了許多時間到雲林、高雄體驗生活、認識江湖朋友,甚至安排射擊,訓練握槍的感覺。無怪乎高捷在《少》片中,一場黑道葬禮中對空鳴槍怒吼的戲,能演得如此震撼有力;另一場野台辦桌喜宴中,對著演員李興文開槍爆頭畫面,更演得冷血又沈著,至今仍深植人心。「那是台灣電影首次聘用香港專業的電影槍械師來合作,拿的都是真槍和空包彈,我記得站在李興文後面還沒喊『阿文!』前,看到他已緊張到後頸動脈直跳,我就二話不說,立馬開槍…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
這趟大哥重返西門町的「巡田水」行,現年63歲的高捷說:「《少年吔,安啦!》真的是我的演員生涯和台灣電影拍攝的很多第一次。」至於當年是因何機緣入行?走到西寧南路與武昌街交口,高捷指著眼前年輕人群集的「唐吉訶德」日式夯店說:「這棟以前是國片龍頭『中國戲院』,是當時年輕人逛西門町、把馬子、看電影必到,我和張華坤製片就是在這裡認識,他看我外型不錯,旁邊總是掛著漂亮美眉,就丟張名片給我。」之後就約高捷到他公司坐坐,介紹給侯導,然後就是大家看到的高捷銀幕處女作《尼羅河女兒》了。
值得一提的是,高捷日後也提攜不少新人,《少年吔,安啦!》片中的兩位女主角,飾演美美的魏筱惠,和飾演小琪的張以涵,都是透過高捷介紹而首次演出電影。張以涵在演出本片後淡出影壇,魏筱惠則成為侯孝賢導演班底,持續演出了《戲夢人生》、《好男好女》等片,並在《海上花》中飾演長三書寓中的煙花女子張蕙貞,是梁朝偉所飾演的恩客王蓮生的新歡。
由侯孝賢監製、徐小明執導、已故製片張華坤出品的《少年吔,安啦!》,適逢問世30週年,經國家影視聽中心啟動數位修復計畫。金馬攝影大師李屏賓、剪接大師廖慶松為本片底片調光、調色提供專業指導。錄音師杜篤之將當年他錄製的本片DAT母帶,再重新數位混音成5.1聲道,讓這部當年國片首次採用杜比立體音效的作品,能夠在今日放映影廳更先進的硬體設備下,首度完整體驗當年無法呈現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