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當地球停止轉動 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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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電影

「我們看過很多外星人電影,但很少是以外星人角度看我們自己。」

長久以來,人們對於地球以外的生物很有興趣。科幻小說和電影不只作為娛樂,更表達了我們對於外星生命的疑問、寄望與恐懼。這樣的思索蠱惑我們去擁有某種集體想像,激發人類去探索更大宇宙的新科技發展,而研究顯示人類也許並不孤單。

在這其中,1951年的經典《當地球停止轉動》,可說是最具原創性與創新的科幻電影之一,這部突破性的電影影響了許多世代的科幻愛好者、作家與電影人。該片由傳奇影人勞柏威斯(Robert Wise)執導,電影中的外星人將太空船停泊在華盛頓特區,希望能與地球領導代表們見面,警告人類種種的殘暴與互相傷害等惡行,已經威脅到宇宙其他公民的生存。克拉圖在機器人守衛古特(GORT)的協助下,躲開了想抓他的政府高層,把自己融入人類文化,以對這個感覺上充滿衝突與暴力的生物有比較多的瞭解。他和一名寡婦與她的繼子變成朋友,並在其中學習人性中的種種,而最後將挑戰人類如何成為更好的他們自己。

當地球停止轉動》是革命性的,不只在於它對外星生物、太空船與機器人做出在當時相當前衛的概念化,更在於這其實隱喻了冷戰初期逐漸升溫的國際緊張情勢以及在未來可能面對的影響。「50年代美國科幻片的整體,建立在這樣的方式以表達西方對於東歐的恐懼。」製片厄文史托指出,「這個被恐懼的『他者』,指的是共產黨。《當地球停止轉動》最精彩的在於它認為責任的承擔應該平等地歸給每個人。我們所真正恐懼的『他者』,其實是我們自己,是人類的天性以及人性所肇致的暴力惡行。」

另一個讓本片顯得與眾不同的面向,在於其所揭示的觀點,「這個故事非常獨特的地方之一,在於它是由外星人的角度來發動的。」史托提出他的觀察說,「我們看過很多外星人電影,但很少是以外星人角度看我們自己。」

2008新版的《當地球停止轉動》由編劇大衛史卡和導演史考特德瑞森重新編寫,這次的核心不是人類彼此的以暴力相待,而是人類對地球環境的傷害。「我是這部原版電影的粉絲,」德瑞森說,「它既有趣又有原創性,且在那個年代是很進步的。不管是視覺效果、對於那時代冷戰情勢的評論、或者以他者的角度反思人性本身這個點子等。那是一部偉大的電影,但多數今日的觀眾都沒看過。我覺得人們很應該知道這個故事,這也是很棒的機會,能夠以今天我們所面對的議題與衝突,作為核心,重新說這個故事。」

「當年這部原版電影中所談到的關於人性的東西,經過多年之後,對於這個世代的電影觀眾,依然完全地適用。」史托說,「而我們所擁有的自我摧毀的能力有了些改變。我們對環境做出傷害,而造成的結果將是不可逆、無可挽回的。我們今天面對的挑戰同樣可怕,而假如我們表現得不好,便將不下於武力造成的人類結果,這是和冷戰結束前所面臨的危機同樣嚴峻的難題。」

「為了要重拍這部電影,我們有機會來捕捉今天人們所處在的焦慮,這是目前大家絕不陌生的關懷,那就是對於地球所造成的環境破壞。」李維說,「我覺得這部電影是要回應這些焦慮。像是拿起一面鏡子,檢視我們和自然的關係,並捫心自問對於地球、人類與其他物種帶來的衝擊。」

克拉圖代表了外星文明,卻承受了一段痛苦的進化過程,並陷入末日及一切的驟變;克拉圖來到地球,希望能夠終結造成他和他的族人的威脅的來源。「情況已經走到危機點,這個星球危在旦夕,因為人類正在毀滅它。」李維說,「克拉圖來到地球,要評估人類究竟能否勝任對自己行為做出改變,如果不行的話,將由他們來『解決』這個問題。」。

克拉圖為了這個意圖,希望在採取任何激烈行動之前,能與世界各國領袖對話,但當他被拒絕了,對他來說這正是足以說明人類的野蠻與拒絕改變的證據。「克拉圖是在對人性持有負面觀點的狀態下來到地球的。」德瑞森說,「他對我們所造成的破壞與拒絕改變有一定的成見,他對我們的印象建立在我們不願意接受任何意見此一最初經驗上。」

「我試著將客觀性帶到這角色,並以他的觀點觀察身邊每件事物的方式,」李維說,「克拉圖帶有某種壓抑,他是一個裝在人類身體的外星生物,當他從這個身體往外看,他看的是他完全不理解的一切。但隨著電影推進,他漸漸受到身邊人們的感染,他擁有了做為人類的經驗,也獲得希望。」

「看基努飾演克拉圖,對我來說是很有趣的過程。」德瑞森透露說,「我們討論這角色的心理狀態,但基努主要還是靠自己揣摩。當拍攝時,我可以看到隨著劇情進展,他的心裡頭也不停有著新的變化。我原本並不那麼瞭解這些轉變,直到最後要剪輯,我才驚覺他的表演是那麼富有深思,且經歷著毫無破綻的轉變。他抓到了漸漸變得富有人性、學會認知的經驗呈現,放下外星人的優越感,進入成為人類一部份,這是非常精彩的。能做到這一點,且不會太做作或戲劇化,是很困難的,而基努用無數精緻的細節做到了。」

「因為海倫的職業是某種特定專業,我們希望有個熟悉這個領域的人能幫我們,以塑造起這個角色的真實性,」德瑞森談起賽斯對本片的參與時說,「賽斯不只擔任這個角色的顧問,他還讀了整部劇本,讓電影後面的概念更為科學與理性。」

海倫是當克拉圖出現在他的太空船,第一個與他解處的人類。「我希望海倫在這部電影中扮演一個觀眾的位置,」德瑞森解釋說,「她正處在一些道德抉擇,必須做出一些決定。作為科學家,她對此情況負有責任,必須和私人情緒或感受劃清界限;但她從不曾遇到像克拉圖這樣有感知與溝通能力的外星生物。」

製片對於由這位奧斯卡得主女演員將她優異的表演功力帶到這角色,充滿了信心。「我們需要一位具有知性與感性感染力的女演員,這是角色的核心,而珍妮佛完全合乎條件。」史托說。

隨著時間過去,海倫努力想說服克拉圖中止他的「計畫」,介紹他認識她的同事巴姆哈特教授,一位諾貝爾獎得主物理學家,專攻領域為利他主義的演化基礎。「在我眼中,巴姆哈特對於心靈層次的關注,比任何我認識的人都還要高。」約翰克里斯說。「他著迷於人類如何能讓自己變得更好,如何更文明與達成智識的成就。」

儘管人類似乎已經身陷危機,但是這部21世紀重拍版本的《當地球停止轉動》仍然與原版已經抱持濃厚的樂觀與信心,「人們急切地渴望我們並不一定非走向毀壞,而是能夠拿回對命運的掌控。」史托表示,「我們希望能保留原版的核心,說一個帶有希望的故事,關於人類在進化與生存的挑戰中展現他們的力量。」

「我覺得電影對於人類本性是很正面的看法,」李維說,「當事情變得更糟,我們就會更團結。我想這部電影讓我們看到自己一些不好的地方,也藉此宣導我們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們再這樣對待世界與他人,我們的確可能是即將毀滅的物種,」德瑞森說,「可是這並不表示我們已經注定完蛋,而是,我們必須深思,努力為一些正在做出的決定做出調整。」

「我希望電影可以讓人們認清,地球並非我們的所有物,」貝茲說,「我們只是負責來照顧它,它將會留給之後的世代,我們不該將它耗盡,我們最好開始為此作些努力。」「地球的接管守護者並不是指美國人,或者歐洲、亞洲或加拿大人,不是黑人白人或其他,而是人類。」「如果《當地球停止轉動》留給觀眾一些可以思考的東西,或激發關於電影中陳述議題的一些對話,那就太棒了。我們拍出既聰明又對人性有著熱忱的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