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低俗喜劇 Vulga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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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低俗喜劇》製作

導演特意構思純粵語的瘋狂喜劇,製作成本不高,只有十二個拍攝天去完成,基本上籌備和拍攝完全混成一體,大部分劇本都是在拍攝前一兩天才完成,有些甚至是拍攝當天在完成上一場,前往下一個場景的車程上寫的。

群星力撐 瘋狂啜核港產喜劇回歸

正當號稱「合拍片都可以很香港」的《春嬌與志明》在港回響甚佳,暫時位列本年度最高票房華語影片,編導兼監製彭浩翔已聯同編劇林超榮、陸以心,以及曾合作《大丈夫 港》、《伊莎貝拉》、《破事兒》的杜汶澤、他一直渴望合作的鄭中基、性感女神陳靜(Dada)、兩屆金像女配角邵音音,還有客串演出的楊千嬅、薛凱琪、田蕊妮、雷宇揚、葉山豪、林雪、苗可秀、鄒凱光、谷德昭、麥玲玲、詹瑞文、鄭丹瑞、周俊偉、彭秀慧等,攜手拍攝了一齣100%地道+破格的超級瘋狂喜劇《低俗喜劇》!

此片突破彭導演以往界限,將更「毫無保留」的融合廣東日常用語、充滿香港本地色彩的啜核笑料,並採取極具昔日港產喜劇特色的無既定劇本框架──即「飛紙仔」的方法創作,對鍾愛港產喜劇的傳媒朋友與本地觀眾來說,《低俗喜劇》可能是近年最令人驚喜、爆笑的香港電影!

彭浩翔-導演的話

從2011年年初起,廣東省多次傳出將計劃推行限制媒體使用粵語之政策。作為祖籍廣東番禺的香港人,粵語是我母語,我一直憂慮內地各種以推廣普通話為名,間接打壓方言的行政手段。尤其見網民討論此事時,還有年青人表示毋須憂慮,說「由他電視不許說,我們照講無妨」。也許大家太年輕,還來不及讀阿爾封斯‧都德(Alphonse Daudet)的《最後一課》(La Derniere Classe);也不明瞭其實限制公共媒體使用某種語言,就正是削弱其傳播之首步。你大可繼續口頭使用,可是下一代或再下一代,則會因聽到和接觸到的機會減少,繼而漸對該語言興趣缺缺,惡性循環亦就此暗地形成。

為此,我特意構思了這個純粵語的瘋狂喜劇。本片製作成本不高,籌備也匆忙,只有十二個拍攝天去完成,基本上籌備和拍攝完全混成一體,大部分劇本都是在拍攝前一兩天才完成,有些甚至是拍攝當天在完成上一場,前往下一個場景的車程上寫的。潑墨山水式的即興創作,無疑讓人腎上腺素激升,我為此感到興奮,當然我劇組其他部門的同事可能不敢苟同。

作為具九聲聲韻的粵語,是最接近古漢語的中國方言,因此當你以其唸頌唐詩時,其抑揚頓挫尤其優雅。但我更想和大家分享的,是粵語的粗口,因為此乃粵語文化千錘百鍊之精粹。

也許有人會質疑,既然前提是提倡和保護地方方言,幹嘛非要在片中充斥大堆色情、政治不正確及歧視之內容。這個……非常時期,得採取非常手段嘛。本片最政治不正確的地方,是創作者充分瞭解其中的政治不正確,並努力把它變得有趣。

「廣西豪門宴」真人真事激發創作靈感 瘋狂低俗全因源自生活

彭浩翔:「故事來自杜汶澤說起他在廣西的奇怪經歷,我覺得很有趣,便想要拍成電影。那純粹是他個人的經歷,與電影圈無關。拍出來都有七、八成似。」

杜汶澤:「很多人也以為電影圈光怪陸離,但電影圈有幾光怪陸離?出面才光怪陸離!我從事電影之前也在不同顏色的社會打滾過,那些經歷不拍便很蝕!要將悲痛的經歷化為喜劇!」

事緣有投資者邀請彭導演創作一齣地道香港電影,正在腦內找尋題材的彭浩翔,突然想起了杜汶澤曾跟他談起的一次駭人聽聞飯局──這正是戲內監製杜惠彰身在廣西,接受當地勢力人士暴龍邀請的「廣西豪門宴」!在這頓於廣西湖邊飯店進行的晚宴內,好客的暴龍安排招呼杜惠彰與雷永成的菜色,全為在香港無從吃到的「奇珍異獸」,當中包括名為「龍虎鳳」(蛇、狗、貓)的主菜。當杜惠彰接受不了此等「野味」,要求吃牛的時候,暴龍卻竟然安排廚房煮出一味「牛歡喜」給他品嚐……

談及這場重要的開首戲,彭浩翔說:「我本身沒吃過野味,但美術做了很多野味的資料搜集。」而這場「廣西豪門宴」,結尾將出現觀眾始料不及的「餘興節目」……

很快,彭浩翔便決定以這場「廣西豪門宴」為起點,一改自己以往有完整劇本才拍戲的做法,開拍一齣極具傳統港產喜劇味道,以「邊拍邊度」的「飛紙仔」形式創作的瘋狂喜劇,希望在有限資源內,拍成一齣跟過往作品不一樣的電影。他說:「基本上先有了暴龍那一場主戲(即「廣西豪門宴」),由那一場不斷衍生出來,沒完成整個劇本便已開拍,也有很多很即興的,諗到就寫一場,諗到就寫一場。我也是第一次這樣做,也很有趣!」

即興創作 絕不妥協 十二日炮製巔峰爆笑之作

更離經叛道的是,電影開拍時還未有既定結局。「落筆的時候未有終點的,只是有了整個大concept,然後才沿著去發展,一路去發展,一路寫才一路創作!」他用「即興」來形容這次拍攝。「都是邊拍邊構思,很即興的。拍這套戲就像做一種爵士樂,是比較即興的一種演出。拍《低俗喜劇》,我是以『好不好玩』為大前提的,最重要是我覺得好玩,我們追求即場和互動。」他總結說:「人生苦短,近年多了合拍片,已很難有一些瘋狂喜劇,很少戲是純香港的,偶爾要有一些戲去放縱一下,去得盡些!」

雖然《低俗喜劇》在有限資金下,只用十二個工作天來完成,但彭浩翔說:「因為不是合拍片,為了節省成本,這個戲要拍得很快,只用了十二日。但對我來說,十二日不是問題,只要選對演員和有了大concept,十二日拍的戲是有權比拍了三十二日的好看的,所以這不是重點。過去好多戲,《志明與春嬌》也只拍了十五日,但不影響它的質素!

面對沒既定劇本,身兼編導的彭浩翔大讚過程充滿意外收穫,十分過癮,而且,「沒劇本」亦不代表他會「妥協」亂拍。話說《低俗喜劇》在香港國際電影節首映當晚,彭導演曾向現場觀眾透露,電影靈活地採用了「跳拍」,要是你拍十二日的時候,不要幻想自己要拍出一百二十日的東西出來!」原來難度不在創作或製作,反而只在於遷就演員檔期之上。「有很多演員也來幫忙演一兩場,可能要遷就大家檔期,反而這個最難!」像杜汶澤突然要在醫院拍攝一場暈倒多天後醒來的戲,偏偏拍攝時,杜汶澤連同導演本人,也不知道角色為何暈倒。彭浩翔解釋:「因為拍醫院那場戲的時候,還未想到角色為甚麼暈倒,杜汶澤也問我為何角色會暈,我還答他:『大部分人暈了,也不知自己為何暈了啊!那便不如先拍醒後的!』其實,所謂『還未想到』,是根本未想到一個令我自己滿意的(暈倒)理由!要構思暈倒的理由,其實十秒內也可以想到,但因為有要求,便不好意思把十秒鐘想到的拍出來,我自己不喜歡這樣。」

說穿了,彭浩翔只是對拍攝喜劇特別有要求。他解釋:「沒甚麼特別很難諗的,但其實也需要時間去『啄磨』,拍好笑的真的不容易,我很怕拍喜劇,不是因為我不鍾意喜劇,而是我覺得喜劇很難拍得很好笑。」繼《春嬌與志明》後,彭導再次請來新晉編劇陸以心與他一同創作,合作理由卻十分簡單。「其實也沒甚麼特別,跟她OK談得來,在北京相處了一年,但其實《低俗喜劇》就不大似陸以心的路線,但我覺得也不重要,有時候大家能互相brainstorm便可以了。」

彭浩翔延續《AV》精神:我要講電影血淚史

雖然電影在開拍時未有結局,但彭浩翔很早便定下了全片的主題和concept:「其實,是要講電影血淚史。」於是,以杜汶澤為藍本的角色杜惠彰,職業便被設定為擅長開拍低成本港產片的電影監製,而由於本地電影近十來年面對國內市場衝擊,今時今日的杜惠彰亦同時在「艱苦經營」,在難以找資金開拍電影的情況下,好友雷永成突然提到,廣西有名願意投資給他開戲的勢力人士暴龍,杜惠彰自然不顧一切前往應約,更被迫面對品嚐「龍虎鳳」甚至「牛歡喜」的困局。彭浩翔說:「其實也不只電影監製,我是想說在生活裡,很多人也有掙扎,為了理想而犧牲自己。其實是我見到很多人的處境,其實這一行找投資者一直也不容易,沒有哪位監製找投資者沒試過出現問題。」

原來,《低俗喜劇》在某程度上是在回應其前作《AV》。「我覺得故事有點像之前講大學生搵錢拍AV的《AV》,出發點有點像《AV》裡頭的大學生,如果畢業了,進入了電影圈,他們究竟會變成怎樣?四十歲,長大了,變成電影監製了,他們會變成怎樣呢?」

戲內描述電影從業員的辛酸,還包括鄒凱光飾演的導演黑仔達,因為沒工作,竟到非法經營的樓上麻雀館,替師奶客戶照顧小孩,又在警察突擊進屋檢查時,訛稱是在拍攝電影來欺騙警方。跟大部分彭浩翔電影的題材一樣,原來這個充滿黑色荒謬的情節,也來自真人真事。「鄒凱光那幕是真有其事,我早年聽聞有個導演入行,是因為家?人開了個非法賭檔,他為了學習飾演一個導演而入行!」都說,最瘋狂和荒誕的劇情,根本就來自現實生活!

彭浩翔:喜劇很易被貶為「低俗」

電影以《低俗喜劇》為名,全片充斥港式粗口,女角以口交來取悅男性,主角要說服女星為影片脫衣……彭浩翔說:「我覺得『低俗』在每個年代也不同,喜劇很容易便被貶為『低俗』,因為當你開一些人和事的玩笑時,是很難完全政治正確的,要拍完全政治正確的喜劇是很難的。除了政治不正確的,例如性,也經常在喜劇中出現,我認為不出現是很難的。」杜汶澤對「低俗」另有看法:「『低俗』其實是內地用語,例如某些港式喜劇他們看不明白便說是『低俗』。所以我們開宗明義叫《低俗喜劇》,人家便知道我們拍甚麼!而其實『低俗』是很地方性的,陳水扁做總統之前,台語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愈地方性的便愈被評為『低俗』,北京也是,你看王菲的微博你完全看不明白她寫甚麼,他們叫胡同話,其實是很地道很粗俗的東西來的,我覺得『低俗』是具地方獨有色彩的。」

粗口不是gimmick 只是還原生活

彭浩翔已移居北京,近年瘋狂汲取國內資訊的他,解釋為何廣西黑道人士暴龍一角滿嘴粗話。「在香港,說粗口已很離譜,但在廣州,說粗口是很平常的。廣州電視台是有播粗口的,《出埃及記》他們更是足本播放。」暴龍說話經常夾雜形容「女性私處」的粗俗單字。

只怕觀眾以為一連多齣電影夾雜港式粗口的彭浩翔,是拿「爆粗」來做綽頭。彭浩翔強調加進粗口,只是為了提升生活感。「很多時候,大家會覺得我們拿粗口來做gimmick,但這個其實是近年逼成的,我們港產片很多時候cut走了粗口,所以對白其實很不自然,黑社會講數也沒有粗口,好像全都上過大學一樣。其實我只是還原它罷了。試試開著一部錄音機在街上,你便錄到大量粗口,而其實去大學錄音,也有很多粗口吧?粗口,只不過是之前(在電影中)被壓抑了,令到大家現在聽到便很開心。所以,我們其實不是拿了粗口做賣點,只不過是還原本來生活罷了,尤其是廣東人,生活根本就是夾雜粗口。

杜惠彰=杜汶澤? 投資者永遠有無理要求?

角色杜惠彰的原型正是主角杜汶澤本人,彭浩翔解釋:「角色本身有一部分是杜汶澤的親身經歷,也融合了一些我認識的香港監製。」杜惠彰在「廣西豪門宴」內被迫品嚐「龍虎鳳」和「牛歡喜」,以及參與他因「斷片」而忘記了的「餘興節目」,後來,他應暴龍要求,找來邵音音、葉山豪等主演名為《官人我又要》的重拍版《官人要我》時,竟再度面對投資者暴龍忽然提出的無理要求,要杜惠彰安排他的「女人」參與演出。彭浩翔說:「戲中監製跟投資者合作的方式,當然有經過戲劇處理,如果不是這樣便沒有喜劇感在其中。其實很多時候,投資者提出要求都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不可行的。」

Dada激突演出 導演澄清「爆炸糖」真身非圈中人 田蕊妮與杜汶澤首次銀幕同台演出

片中不少故事及角色,都是根據現實中的真人真事設計,陳靜(Dada)飾演的「爆炸糖」嫩模徐家欣,也是有一定依據的。徐家欣是個為了拍電影而不惜一切跟監製和導演搞關係的嫩模,因為身懷一項絕技──利用令男人慾仙慾死的口交秘技,而獲得「爆炸糖」的代號,而Dada這次亦一如以往走其最知名的性感路線,更與杜汶澤有車震及床戲,以及激突演出!

由於彭浩翔在香港國際電影節首映當晚,在台上指「爆炸糖」也在現場,意外引發了傳媒亂猜「誰是圈中爆炸糖」的小風波,彭浩翔特意拆解:「跟媒體報道的很不同,媒體說我是影射某些潛規則女星,但其實真的『爆炸糖』根本不是做這一行的,只是朋友的朋友,只是我聽說過這個『絕技』後,很想說出來,便設計了這個角色。」

除了Dada今次有激突的犧牲演出外,另一亮點就是田蕊妮今次亦樂意客串演出一角,更是首次跟老公杜汶澤在銀幕上有對手戲,只是她的角色原來是演杜惠彰的前妻曾麗芬,跟現實中的老公在戲中飾演一對離婚夫婦!彭浩翔看中田蕊妮跟杜汶澤本身就是夫妻,亦是演員,二人有不一樣的默契,而這次扮演離異夫妻,更令觀眾意想不到。

彭浩翔恨拍鄭中基得償所願 眾星傾巢客串史無前例

至於首映後大受觀眾追捧的暴龍,是否真有此人?彭浩翔說:「事件(即「廣西豪門宴」)本身是真的,當中也有這樣一號人物,但我沒見過真人,人物性格是我想像出來的。」原來,彭浩翔一直渴望跟鄭中基合作,只是苦無機會。「其實我一直也想跟鄭中基合作,但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很難得找得他演出,他也演得很開心!」杜汶澤指找鄭中基扮演暴龍是不二之選:「這個角色這麼瘋狂和多粗口,用鄭中基的好處便是,觀眾都能夠接受這個角色。就像找陳奕迅來做《破事兒》內《做節》的主角一樣,要找Eason來做這樣大膽的東西(戲中出現口交),而只有他做,大家才不會怪責他(角色)!」

影片另一驚喜,是全片充斥多位客串演出的星級演員,包括剛在《春嬌與志明》內與導演合作過的楊千嬅、近來跟杜汶澤經常合作的薛凱琪、還有邵音音、雷宇揚、葉山豪、鄒凱光、谷德昭、麥玲玲、詹瑞文、鄭丹瑞、周俊偉、彭秀慧、陳逸寧等。而部分客串演員更不介意在片中扮演自己,自嘲一番,像葉山豪便扮演剛在片場被「人體爆炸」嚇得精神失調的自己,明顯幽了去年一部大製作一默。彭浩翔總結說:「我們請很多不同的客串,一起去談誰可以演出甚麼觀眾會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