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罪愛 Love & Other Cr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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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手札

《罪愛》講的是一個不滿意自己活在當代塞爾維亞的女子-安妮卡的故事。

◎遠離塞爾維亞
罪愛》講的是一個不滿意自己活在當代塞爾維亞的女子-安妮卡的故事。在過去的15年裡,人口外移在當地一直是個很大的問題,目前已有超過30萬的年輕人遠走他鄉。每個人對自己的未來都懷抱著美麗憧憬,這樣的期許讓我們每天自問是否要繼續留在百無聊賴的家園,或者乾脆一點,就像某位朋友那樣去追求遠方更美好的生活。

我極力想用影像處理這樣的議題,忠實呈現出做這樣的決定其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真的聽說過一起真實案例就是一名女子偷了錢遠走高飛,這個故事不斷在我腦海重播,我想知道放棄原本建構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感覺,就像安妮卡在《罪愛》中,已經沒有所謂的回來了。這些議題都結束在劇本末端並標示出一個問題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你在墜入愛河的同一天選擇離開?

◎單單一天
電影呈現了安妮卡在塞爾維亞最後一天從早到晚的生活軌跡。她將在夜幕低垂時把錢偷走一走了之,所以在白天,我們看到她去見了一些在她生命中佔了一席之地的人。

我總是發現時間壓力這樣有趣的戲劇性元素可以將故事往前推展。觀眾都知道,安妮卡計畫在這一天的結束時離開,所以每件在這一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充滿了張力和意涵。但安妮卡也有欲走還留的可能性,她隨時可以改變主意。同時我認為,嘗試用一天的故事型塑像安妮卡這樣一個人的生命,將會是件令人非常興奮的事情。

◎冷調環境中的溫暖
罪愛》探討的是一個非常封閉細微的社會網絡。這真的是一部講「人」的電影,也是部與情感、臉孔有關的電影。我認為那些臉孔,在影片中是最溫暖的意像,對我來說這非常重要。那些臉孔點亮了整個畫面,也溫暖了整個寒冷的環境。

我自問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如果我要離開這個國家,那我將會錯失什麼?無疑是這裡的人。這也就是遠走他鄉對主角而言,是如此困難與掙扎的原因。

◎業餘罪犯
我在新貝爾格勒其中一個轄區裡長大,那裡的人往往只有兩個選擇:成為一個罪犯,或成為一位藝術家。我用《罪愛》來反映自己對塞爾維亞社會的觀感。
在米洛舍維奇(Slobodan Milosevic)政權時期,塞爾維亞是個犯罪橫行的社會。報紙採訪黑道大哥的私人生活,報導他們出席社交活動,他們就像名人那樣大大地出現在頭版頭條,傳統價值觀被徹底顛覆。

我不是真的對流氓有興趣。在《罪愛》裡,某些角色是社會底層的人,因為身處這個年代,為了生存才不得已成了罪犯,即使那些人在犯罪上完全沒有天份。

米洛舍維奇在2000年的時候垮台,一切開始轉變。塞爾維亞從一個罪犯滿溢的狀況,變成量販店充斥的消費社會。我想描繪出這個過渡時期,而這些業餘罪犯的渺小命運,便很完美地呈現出整個社會和政治的轉型。

◎愛是一種罪行
我注意到,每當有人聽到片名《罪愛》,他們的臉上都會泛起一絲微笑。所以我想,「愛是一種罪」想必在某種程度上跟真理有些連結。是否在愛裡有些什麼,可以讓我們犯下罪行(當然並不是指真正無惡不赦的罪行),有時候是對他人,有時則是對我們自己;這就是角色們在電影裡所做的事。

像《罪愛》的片名一樣,兩種極端並置的形式同時也對應到電影內容。這就是生命的複雜性。在影片中,沒有人非黑即白;大部分還是有好有壞。他們都是人類,都會奮力盡最大的努力和他們的生活搏鬥。不給任何答案,就是我在這部影片所採取的手法。我提出問題,給自己,給劇中人物,更希望讓觀眾能碰觸到那樣真實的情緒。

◎從短片到長片
對我而言,從創作短片過渡到劇情長片的拍攝是個天差地遠的經驗。我曾拍攝過許多短片,但這次拍攝《罪愛》所投入的時間,竟跟我以前拍攝的全部短片總時數一樣多!這是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就像跑馬拉松似的,讓我繼續往前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