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白日夢冒險王 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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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異想世界

「我們每個人都有類似的狂想經驗,當你跟人交談時,其實你心裡正想著你現在寧可到哪去…」班史提勒解釋著。「我們要捕捉的就是那個當下。」

讓幻想成真
當詹姆斯瑟伯的同名短篇故事於1939年首度問市時,他的故事為讀者帶來了一種詼諧的現代主義風格,讓華特米堤的奇幻異想世界別具魅力。

而在2013年,班史提勒也希望能有這樣的效果,運用現代電影技術來呈現這個故事,將瑟伯當年無法企及的想像奇觀具體視覺化。他知道,有好幾種方法可以塑造米堤的幻想,但其中只有一種能達到他想要傳遞給觀眾的感覺:即運用設計巧妙的超現實效果,將米堤內在意識的小宇宙和他外在世界發生的一切合而為一。

「我們每個人都有類似的狂想經驗,當你跟人交談時,其實你心裡正想著你現在寧可到哪去…」他解釋著。「我們要捕捉的就是那個當下。」

史提勒拼命思考著如何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要創造華特米堤的奇想世界必定少不了大量動作戲的橋段、也要帶來奇觀一般的視覺感,但史提勒在特效運用方面十分審慎,僅為了保持動作的流暢、連貫而使用特效。

「就視覺效果而言,我們希望使用特效後看起來就像相片一樣寫實。」他說。「我總發現若要有最棒的結果,還是得儘量實地拍攝真實生活情境,再用數位特效微調。」

史提勒最終選擇的一組視覺設計團隊,包括了曾獲奧斯卡金像獎提名的攝影指導史都華翟伯格(《鋼琴師和他的情人》)、美術總監傑夫曼恩(《開麥拉驚魂》、《名模大間諜》)、剪接師 Greg Hayden(《開麥拉驚魂》、《名模大間諜》)、服裝設計師莎拉愛德華(《特務間諜》、《全面反擊》)及視覺特效指導 Guillaume Rocheron(《少年Pi的奇幻漂流》)。

史提勒很早便決定要以底片拍攝白日夢冒險王這部電影,這似乎正呼應了華特米堤影像滿滿的異想世界及他對真實性的追尋。「電影底片很奇特,它要居電影史和整個電影製作大傳統的中心地位,但它又正快速地消失在世界上。」史提勒說。

他們也決定讓攝影機慢慢地動起來,運鏡由靜止轉趨活潑,正好反映了華特的生活逐漸動起來的走向。史提勒解釋:「電影的前半段裡,我們打造了一個非常圖像化、線性發展的世界。所以攝影機幾乎靜止不動,然後,隨著華特和生活有了聯結、走出去一探這個世界,我們逐漸放寬了對攝影機的控制。我們跟著他一起放鬆,色彩也變得越來越飽和,接著我們跟著他一起體驗了更為充實的人生。」

在《白日夢冒險王》中,白日夢與現實不斷來回地切換,使這部電影成為極具企圖心的一部作品;劇組人員得忍受在紐約市區拍片的辛苦,然後再飛到超脫塵世般的冰島,在那兒,劇組人員的足跡由數座火山、直升機,一直延伸到了冰洋中央。

「在紐約的拍攝很關鍵,因為唯有那樣,才能達到班想要呈現的強烈在地感。」康菲爾德說。「他很想要捕捉紐約這城市的活力和緊湊。」

製片人繼續說道:「冰島就是個很棒的地方,在地球上任一處也找不到哪裡有那種質地的光。以底片來拍攝的實質好處之一就是我們得充分利用那樣的光。冰島的污染程度不高,所以當你望向遠處,什麼都看得見。對拍片而言,這就像從35釐米的世界提升到了70釐米的世界。在那兒,你拍得到許多地方沒有的天然美景。」

在片中每個場景拍的戲都無法於其他地方複製。在紐約,史提勒有機會在某個繁忙、擁擠如常的日子裡,在市區拍攝了華特和泰德間追逐的那場重頭戲。為了模擬華特和泰德兩人在曼哈頓踩著溜冰鞋、乘著滑板又飛又跳的感覺,史提勒和亞當史考特兩人被安置在一個移動式吊具上,就這樣被吊在紐約擁擠的交通上方,迂迴前進。

「和泰德的那場打鬥戲拍起來超好玩!」史提勒說。「某個星期天早上,我們踩著滑板和溜冰鞋,在第六大道、第五街和第七街間一帶滑行,是個非常超現實的精彩體驗。為了那場戲,我們努力盡了最大的可能去實地拍攝,然後再運用視覺特效來增強效果。」

「當班剛開始參與這部電影時,我們就常討論到在紐約拍片的種種可能。他很希望米堤的幻想感覺起來就像相片一般地寫實,因為對米堤來說,幻想跟真的一樣!」約翰古威補充說道。「他不想用特效綠幕,在真人演出的背後,用特效的方式加上市區當背景。觀眾要能對米堤的實際體驗感同身受。不過,實地拍攝卻是個惡夢。到處都有快閃暴走族出入,為了確保拍攝場景及周遭景物精準連貫,班和亞當史考特又待在一個很複雜的吊具上,我們得封街、改道才能拍攝。我們很幸運,有優秀的團隊幫我們做到了。」

在冰島,史提勒有一場戲再度激發了他作為導演和演員的極限,當華特一躍而入北大西洋的驚濤駭浪裡,史提勒為求效果逼真,親自跳入了海中。「我覺得這太重要了,我們不能在池子裡拍那場戲,」他回憶道。「我們得拍真實的海洋,有艘真實的船在那兒,也有真實的直升機和真實的海浪。」他說。

「事實上,那就是米堤縱身躍入他真實生活的一刻!」約翰古威沈思著說。「那是這部電影最大的轉折點,他那一躍看起來無敵真實,因為幾乎可說是來真的。」

「戲一拍下來,就像對華特米堤起了作用一樣,那場戲帶來的高寫實度超過了史提勒的預期。」

「我們位在大約一哩之外的海上,身邊有七呎高的海浪--當你人在海中,就知道那浪真的很大。」史提勒坦白道來。「載攝影機的船開了出去、然後開回過頭來拍攝,但在這之中有兩分鐘的時間,我隻身一人處於北海當中。我獨自帶著一只皮箱漂在海面,等待攝影機回來,我當時想,『希望他們回過頭來拍時,找得到我,』」他笑著說。「那感覺真的超恐怖,也大概在那樣的時刻,我會想到,『噢,真槍實彈拍電影就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