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台北工廠 Taipei Fac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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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電影

豬 The Pig;沉默庇護 Silent Asylum;美好的旅程 A Nice Travel;老張的新地址 Mr. Chang’s New Address

豬 The Pig(陳芯宜、Jéro Yun)
一隻祭祀的神豬、一個流離失所的家庭與一個期盼雨水的城市。
相互牽絆,共同祈求生存。

導演陳芯宜首度跨國雙導演合作《》,前期只靠電郵往返與導演Jéro Yun進行交流,了解對方想拍「走在夜裡的跳舞女性」概念,因為脫衣舞已經沒落,於是介紹台灣廟會、神豬、鋼管舞、變形金剛電子琴花車作為題材;後來才發現雙導演在前期準備更複雜,除了勘查廟會檔期、找神豬、找花車跟女郎,更要面對主角是素人的狀況,她直言「這是一次極大值的實驗。」

導演Jéro Yun很想知道其他地方是如何拍電影而參與《台北工廠I》拍攝挑戰,他直言拍攝時並不懂台灣演員講甚麼,所以更注意演員的動作跟表情細節,就像當初他到法國完全不懂法文的狀況,把表演當成一首詩、一曲音樂。

兩位導演都表示拍完《》發現彼此因為都是亞洲人所以有很多共同想法,導演陳芯宜感覺導演Jéro Yun很重視畫面、構圖、光影、反差、色溫,所以「我管演員,視覺影像交給他。」導演Jéro Yun不僅了解導演陳芯宜喜歡中下階級生活與放逐孤立題材,「我也知道拆遷題材敏感,但自己深知箇中痛苦更堅持想拍。」

沉默庇護 Silent Asylum(趙德胤、Joana Preiss)
一位法國的紀錄片導演拍攝一群受困於城市中的廢棄公寓,述說著自身苦難的緬甸難民。

導演趙德胤認為平常導演自己一人創作可以當獨裁者,但《台北工廠I》從發想到結束都必須溝通,彼此了解對方在幹嘛,「兩個人天差地遠,如何碰撞就成為這次作品有意思過程,最難是如何溝通碰撞出一個屬於兩人的作品。」導演Joana Preiss也同意:「導演是一條孤獨的路,雙導演其實違反天性。」所以她感謝趙導個性柔軟能開放接受意見,因為愛好自由的她其實很怕跟大團隊合作協調。

沉默庇護》劇本發想來自導演Joana Preiss,她想拍一個非傳統愛情故事,介於記錄片與劇情片,描寫西方電影人來到台灣遇到緬甸電影人的故事,而導演趙德胤正好加入自己所耳聞政治庇護案真實事件,「我自幼在女性環境中長大,媽媽跟姐姐職掌家庭的女性教育下,所以一直很想拍女性中心故事,只是沒女演員;所以這次跟女性合作,不僅發現原來她們想法不同,拍攝時更被她們所左右。」

其實導演趙德胤之前在金馬電影學院就有類似雙導演經驗,「當時人更多,這次幸運可以用英文溝通,障礙少。但導演並不是發聲者,只是中間媒介把原本存在故事釋放出來,我希望讓大家看到甚麼是真實?何謂真實?」「這是我首度在台灣拍攝能完整表現我對台灣與家鄉感情的作品。」

而導演Joana Preiss則笑稱:「這次合作就像是《LOST IN TRANSLATION》,兩個導演透過鏡頭對話,正是台北工廠精神:不同的文化、觀點、生活方式的交流。其實我每次拍片都是不同文化衝擊,第一部片到西伯利亞、第二部到安塔路西亞、第三部到紐約……所以希望《沉默庇護》也能給觀眾同樣衝擊。」

美好的旅程 A Nice Travel(沈可尚, Luis Cifuentes)
伊婷要離開了。
該帶著什麼樣的盼望,向親近又陌生的過去道別。
如同未來一樣未知,終究得面對。

導演沈可尚認為《台北工廠I》對自己是全新挑戰:「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文化兩位導演竟然要一起完成拍攝並剪接一部電影!當時其實只能期待一個不知道的合作方法可以在現場發生。」他直說《美好的旅程》比較晚開拍就因為兩人花了許多時間認識彼此:「Luis Cifuentes導演很有意思,外在像瘋子,內在像詩人。」

「當初是Luis Cifuentes導演丟了很有趣的幾行東西給我,我抓了我有感覺的幾句東西,然後兩人就開始討論分享彼此知道的相關故事;我們先討論階級議題,後來便不斷接發球、書信往返,後來甚至討論起『亂倫』這件是在智利是否成立、生命侷限等等……拍攝時,則討論每個角色還可以如何如何發展。」

《美好的旅程》探討議題充滿禁忌,「我們對影像的距離感有共識,我們都不喜歡好惡分明、黑白分明,因為這不存在於現實,它有很大的可能性與曖昧性──就像我很不喜歡用『亂倫』這兩個字,因為它已經包含儒家的道德批判,我們都不想去定義甚麼是對錯,只是呈現狀態。」導演沈可尚希望刺激觀眾:「不要只是當訊息接收者,認知『內在參與』很重要。」

導演沈可尚笑說他與Luis Cifuentes導演像是以玩遊戲心情合作《美好的旅程》,「不受控」成為這部片最好的自由基調,才意外發現很多事情不需要翻譯,兩人彼此就可以理解,「我們只作抽象的溝通,不作具體的溝通,我們只對抽象事物有興趣,就像以電影語言在溝通。」Luis Cifuentes導演認為這種拍攝方式很酷,「我抱持著來這邊可以看見並學習不一樣東西的心情」,目前Luis Cifuentes導演已決定回國在智利尋找女主角,將《美好的旅程》發展成長片拍攝計畫。

老張的新地址 Mr. Chang’s New Address(張榮吉, Alireza Khatami)
老張的家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地表後,他的人生有了360度大轉變。
他賦予自己找尋《 家 》的使命,過程中也重新思考了自己的身份與存在。
安於現狀或是嘗試改變正是老張面對的難題。

導演張榮吉是《台北工廠I》少數擁有雙導演工作經驗的成員,「雙導演會有很多差異,因此需要溝通──但這次沒時間認識彼此,只能先靠網路溝通,只是拍片並不是網友見面會,而是一起工作,幸好他人很好,雖然偶爾有無法溝通的對抗情形,但這都是為了作品好,而這衝擊也會讓我們去思考:為甚麼他會這樣想?我們可否換個角度想?」

導演張榮吉稱讚導演Alireza Khatami非常積極:「一開始就寫了好幾個故事過來給我,害我非常羞愧;他寫個故事都很像寓言,給我很大刺激,於是我選了最後一個故事《老張的新地址》,我作的就是改成配合台灣民情,並尋找一個更好的說故事方法,但主要創意都還是來自導演阿里。」導演阿里對台灣作了很多研究,甚至包括台灣與大陸、日本的歷史淵源,他笑說「來到台北覺得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比在美國還自在,有家的熟悉感覺,還可以在街上吃路邊攤也不以為意。」

導演張榮吉稱讚《老張的新地址》劇本很有趣,「這題材是關於家、關於身分,尤其是當『家』不見的荒唐,我一直在想如何呈現這畫面,要讓大家信以為真,而不是疑問──這是有點奇幻、有點寓言式的東西,最難就在這邊,我不會說這是一個純台灣的東西,但這是大家共同的經驗,觀眾才會有感動或驚訝。」

很難想像《老張的新地址》竟然有驚人海景戲,導演張榮吉表示這也是最難拍的部分,「我們沒有錢像《少年PI》可以在棚內拍或作後期,只好在大自然造浪池拍攝,但我們的船必須離開海岸一段距離才能拍攝一望無際感覺;我們共租了三艘船,一艘道具船、一艘工作船、一艘員工休息船,光是要在船上找鏡位就花很多時間,常常好不容易找到位置,船就飄到外海去了!」導演阿里也苦笑說:「每拍一個鏡頭,我就會吐一次!然後繼續拍下一個鏡頭。」

導演張榮吉更對演員高捷讚不絕口:「高捷大哥也面對很大挑戰,他必須跳到海裡頭,雖然我們有安全防護,但當時還到低溫冷氣團,水裡只有十幾度溫度,我們很佩服他敬業態度,他只說:『人有時就是賭一口氣硬幹!』為此,我們找了水底攝影,提供給我們很多很好的拍攝方式,也請了兩位潛水員保護高捷大哥。」

拍完《老張的新地址》,導演張榮吉非常讚賞導演阿里:「他的作品以寓言式、非寫實、不同角度看待事情,如果《老張的新地址》能變成長片將會是驚人奇觀,所以我期待能跟他再合作──但不是雙導演,而是劇本,台灣很需要不一樣創意思維,樂見他的故事在台灣被改編,更希望是由我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