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賽德克.巴萊(上)太陽旗 Seediq B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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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霧社街

歷經長達半年的時間,完成了這個台灣影史的不可能任務–在戶外重建一個歷史考究街景。

原只存於歷史照片的霧社街景,在劇組的堅持、學者顧問們的慎重歷史考據,以及日本美術總監種田陽平將近一年的巧手規畫下,霧社街黑白照片中活了過來,在阿榮片廠旁的空地上,按照歷史考究資料,一木一土從模型製作到3D電腦動畫,從土地起伏結構到水土保持的評估,從整地到搭蓋屋舍,歷經長達半年的時間,完成了這個台灣影史的不可能任務–在戶外重建一個歷史考究街景。

一開始並不是打算搭建在阿榮片廠旁的空地,原本打算在花蓮西寶國小一帶拍攝,因為八八風災的影響下計劃全都改變,當時苦無地點作為霧社街場景之際,曾和志明哥合作過《詭絲》的日本美術組,想起之前常在阿榮片場頂樓看到旁邊一大片的林地,也許適合作為霧社街搭建的場景,在經過多方的考究和評估下,志明哥和魏導也認同若能在林口搭建這一個龐大的室外街景,不論是劇組人員、攝影器材搬遷、經費和各方面都相對比在花蓮更為便利。

2009年九月,《賽德克‧巴萊》的霧社街景正式開工。整地前,原是一片雜草蔓生、竹林灌木交雜的林地,首要工作便是剷高填低,在大片紅土的兩端捏出兩座小山,形成櫻花台與武德殿所在的山丘。接著開始搭建房屋的雛形,現場幾十位木工人員依循美術組的規畫,把在木工廠做好「介」字形的牆面載到搭景現場,以四面牆組合成一棟小屋的方式,將牆面一一拉起,在導演腦海中等了十二年的「昭和時代」霧社街道,終於逐漸成形。

開始動工的時候,其實志明哥坦言有些焦慮:「當時我們把地整好之後,一萬兩千坪的紅土,一望無際。我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第一是說:『我在這邊是要蓋什麼?』要蓋什麼東西在這裡?第二是說,這要花多少錢啊?因為這裡要弄一條街出來,還要一個學校出來。那時候我常常自己一個人跑去阿榮那邊,就看著那塊地發呆,台灣電影已經失去搭這麼大片的這個景的能力,而且還是一個戶外的實景,不僅還要研究土質,還要研究土方的承載,這個已經牽涉到一些建築的工法的部分。然後,街道房子要怎麼規劃?你現在去霧社街看,它不太容易穿幫的。就是說你在街道上走,攝影機左右移動時,它其實不太容易穿幫。日本美術組就是這樣,他就是幫你做到這麼細。他就是蓋到讓你拍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劇組將三○年代的真實霧社街做了重新組合,把具特色的店鋪與住家集合在一條街上,包含公學校,總計有三十六間房子,佔地12000坪,全長111公尺。另外重要場景櫻花台,除了要符合歷史情境,也想在櫻花盛開的時節來此取景。無奈拍攝計畫不斷變化,再回來拍櫻花台的場次已值夏日,於是只得另求方法,將整條霧社街道與櫻花台「種」滿桃紅色的人造山櫻花,彷彿再次經歷暖春的到來,使霧社街成為一條「櫻花永不凋謝」夢幻之地。

身為日本美術組藝術總監的種田陽平,對於翻整一整片土地,搭建出一個宛如歷史中的霧社街景,他很感動地說:「這是個很好的挑戰,因為在日本很少有這樣子的電影 就是那種可以做這麼大規模的戶外造景,可以參與這樣子的電影 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場景設計師?木愛子:「這裡原先只是一片大草皮,最大的工程就是要在這裡搭建兩座山丘,一開始內心也會擔心是否能夠順利完成,還好這邊的土質相當合適,最後順利地完成如同當年霧社街的地形。」

搭建的過程比想像更具挑戰,日本美術組也費盡功夫,搭建上遇到台灣綿綿陰雨,因此工程上備具艱辛,愛子笑稱:「在台灣搭景最大的困難,就是一直下雨,我們的工程無法按照進度,計畫整個被打亂了,這個部份應該是最為辛苦的。」

美術製作總監赤塚佳仁感性地說:「我從事這行快20年,這次的景是最大的一個。」種田陽平也表示:「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也在台灣工作了好幾個月,希望觀眾能好好欣賞我們用心搭建出來的高質感場景。」

武德殿

武德殿在日治時期是習武、訓練警察的場所。在電影場景中,武德殿所在山丘是人造山,所以搭建的首要工作是灌漿打底,並且將整座山鋪蓋水泥、鞏固山形。武德殿搭建時十分講究傳統工法,為求謹慎,先在平地試搭一次工法較複雜的屋頂,確定沒有問題後,再於武德殿上搭建。歷經一個月的密集趕工,武德殿成為霧社街裡最莊嚴的建築。

霧社分室

霧社分室位於霧社街上,相當於今天的南投縣警察局仁愛分局,是當時霧社地區最高的警政單位。霧社分室有許多重要的室內戲,所以空間格局設計精緻,共有二間執務室、一間接待室、二間彈藥庫、一間提供休息的和室,以及一間駐在所。

校長宿舍

這裡是霧社公學校校長新原重志的宿舍,是霧社街場景唯一有精緻庭園的住家。這裡有一場十分重要的室內戲,因此空間格局十分細緻,不論屋子內外,陳設皆十分講究,風格華麗且具格調。

金墩商店

商店老闆的名字是巫金墩,所以他的商店名為「金墩」。巫金墩個性精明,為了在族群雜薈的霧社街上做生意,身為閩南人的他不僅日語琅琅上口,賽德克語也說得流暢自如。商店裡應有盡有,包括餅乾、糖果、雞蛋、菸草、斗笠、清酒……從他的店裡,可以一窺三○年代霧社的庶民生活。

郵便局、診療所、櫻旅館

此三處是霧社街場景的次要建築,在歷史文獻裡可以找到三地遭攻陷後百孔千瘡的黑白老照片,因此拍片時在這裡設計了打鬥場面;不過考慮到公學校的戰鬥畫面已經很多,最後拿掉了櫻旅館的受襲戲分。

公學校

公學校教室與操場的場景非常講究細節、考據和美感,從公學校的側門進來,在偌大的操場中,先感受二、三百人營造公學校大戰的浩大場面,以及賽德克勇士如何隱身於茫茫霧裡。接著走進公學校的走廊,尋找沾有血跡的白色紙鶴,一窺八十年前小學校裡的教室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