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賽德克.巴萊(上)太陽旗 Seediq B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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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魯道

雖然莫那魯道的身高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是我的選擇還是眼神。

1930年,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率領300名賽德克勇士們,在充滿濃霧的早晨,在公學校發起了為靈魂而戰的戰役,對於這個歷史中的英雄人物,魏導花了很長的時間蒐集考察,在各方說法中漸漸地進入莫那魯道的性格之中:

「當時小龍,邱若龍去部落拍紀錄片我們在旁邊跟嘛!從一些部落訪談的過程,或是後來出土文物、還有一些霧社事件的書!看了很多的比較以後,還有部落的一些說法,不同部落有不同的說法嘛!特別是針對莫那魯道這個人的人格特質有不同的說法,還有日本官方出品的一些書籍,你就會發現,對莫那魯道這個人的一些人格特質的說法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英雄,有人說他根本就是流氓,這些東西就會讓你重新去思考很多事情就是,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格特質,會讓一個頭目,一個戰鬥的領導人,被說成是流氓、也被說成是英雄這麼兩個極端的東西,可是做的事情是一樣的,可是評價是兩種評價,到底是什麼原因?後來我分析出來,他一定有英雄的人格特質,但英雄的人格特質都是有很強烈的偏執狂跟一些人格上的瑕疵這樣,所以我覺得他一定是有某一種很嚴重的偏執,針對他「這是我的、我的,誰都不能搶走」這種嚴重的偏執,他才會為了要保護他所擁有的一切,然後不惜為他去做出一些什麼動作。」

志明哥認為《賽德克.巴萊》最與眾不同的,就是在他們信仰中的英雄觀,這個英雄是顛覆以往好萊塢電影中所常見的一貫模式:「海角之前,我就跟小魏有聊過英雄這個角色,西方的英雄永遠就是求生,而賽德克族卻是捨棄肉體和生命,反而追求靈魂的自由。我們有個反轉,英雄可能是有人格缺陷的,他也不准族人跑到他前面,他要當英雄這樣,我就是英雄,我是無可取代的,而這種人格缺陷是西方他們常常避而不談的部分。

那另外一個就是說,英雄就是,他是一個謀略的,他不是因為他的道德這東西去出發的,他可能是因為謀略,為什麼莫那魯道三十年後要去幹這件事情,這是一個謀略,片中中年莫那被質疑:你為什麼要打,你值得用年輕的生命去換取這些嗎,最後莫那魯道跟他說:我就是為了驕傲,所以他的整個英雄的塑造裡面跟西方是不一樣的,我覺得是我們可以在這個歷史故事裡面,去找到我們自己對英雄的定義這個事情是了不起的,因為我們會覺得說自己去定義的這件事情,那就不見得是從我們講從好萊塢的模式裡面去定義英雄,不是依循那樣的法則,我們自己從自己的歷史故事裡面找到對英雄的定義,我覺得這是很過癮的事情!」

魏導補充:「我對莫那魯道的人格特質,挑選演員時,都希望他有相對的權謀在那邊,他是會想事情、會謀略的人,用現在的說法就是軍事家,以這種角度,就是有武力可是有謀略的那種人。」

一開始魏德聖導演希望所有的演員一定要是賽德克人,但試鏡過一陣子後,發現符合角色要求的人數實在不足,更因工作因素,符合的人選卻無法全程配合拍戲,於是導演後來把條件放寬,將和賽德克族文化與習俗相仿的泛泰雅族裡的泰雅族與太魯閣族加入考慮,在劇組歷經八個多月備極艱辛的尋找下,不論婚喪喜慶,翻山越嶺一個個部落尋找,到了開拍前兩個月,莫那魯道與眾多角色終於全數找齊。

魏導說:「雖然莫那魯道的身高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是我的選擇還是眼神,我常常說,特別是我們這部電影在挑演員的時候,挑眼睛,那個眼睛有獵人的眼睛,我再從一群獵人的眼睛裡面去判讀這個人是有權謀的獵人,這個人是單純的獵人,是很單純、很正直、單純的獵人,這是一個莽撞的獵人,就是從,先從他的眼睛開始,再挑他的外型,所以一開始先廣泛去尋找,當我看到青年和中年莫那的時候,應該說看到中年莫那林慶台的時候,我真的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他的眼神我覺得是所有演員裡面獨一無二的,這個人講話的樣子,眼睛在看人的樣子,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莫那魯道,至於年輕莫那是帥、眼神夠,那也剛好符合我想要塑造那個年輕莫那的那個型,因為我覺得年輕時的莫那魯道應該是個狂傲的人,因為武力雄厚可是年少氣盛的模樣,我希望讓他呈現很明確的對比,年輕的莫那是狂傲、狂傲,勇猛,身材啊什麼的都非常精壯這樣子,可是就是一個狂傲的人,被壓制了二十年以後,他應該會有不同的思考,應該有不同的壓抑被爆發出來,所以二十年以後,眼神愈來愈銳利,思考越來越權謀沉穩。」

當時導演和劇組在玉山神學院認識了一位教授,他介紹他在南澳當牧師亦是獵人的哥哥做為嚮導,幫他們介紹合適的素人演員,沒想到這位就是後來成為中年莫那的林慶台。魏導回憶起當時初次碰面的情景:「我ㄧ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好有殺氣,一整個就是莫那魯道的樣子。只是當時希望多看看,覺得也許還有適合的人選,但最後看過了所有的人選後,最後還是覺得第一天看到的是最合適的。」

監製志明哥對於莫那魯道的想法:「我其實無法去針對莫那魯道這個人,他是有爭議性的,但他的爭議性其實也是他的迷人之處,就是什麼是英雄,你重新再去想個事情,騎士這個事情。對我來講,每個男生心目中可能都會有一個英雄這樣子,英雄會永遠存在你心中的一個形象,那我覺得我沒辦法對莫那魯道這個歷史人物去做批評,但是我只能說我從電影的類型上面,我們可以靠自己的電影去定義英雄這樣一個人物,用一個完全沒演過戲,對觀眾而言是個完全的素人做為主角,當我拿給很多包括拿給吳宇森、包括陳國富,包括很多這個外國影片的選片人,都對於林慶台都非常驚艷,那這件事就成功了,用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團隊、自己的導演,跟創意,自己的歷史故事,去塑造一個我們覺得對英雄的重新定義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