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大尋寶家 The Monuments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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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角色

克隆尼和海斯洛夫指出,雖然電影改編自真人真事,他們依舊修改角色,以期更具戲劇效果。

雖然有許多角色是改編自當年的人物,克隆尼和海斯洛夫也為這部電影創造了幾個角色。「為了電影的效果,我們希望某些角色有其性格缺陷,我們敘述這個故事時,比較能讓觀眾得到共鳴,」克隆尼解釋。「但是用偉人的名字,卻推派給他莫須有的缺陷實在不公平。」海斯洛夫接著補充說明,「我們的角色在片中相當英勇,然而本片若促使觀眾閱讀相關書籍,發現真實人物更偉大,我可是一點也不介意。」

更重要的是,即便角色是虛構,故事依舊真切發生過。「我們虛構了幾個平凡場景,只是為了讓故事更流暢。然而你認為片中荒謬又古怪的片段,心想『這些事情不可能真實發生過』──其實才是真實經過,」克隆尼說。

克隆尼和海斯洛夫找來頂尖演員演出本片,包括麥特戴蒙、比爾墨瑞、約翰古德曼、尚杜賈丹、鮑柏巴拉班、休邦尼維爾和凱特布蘭琪。

一般人可能認為要在一部電影中平衡這麼多巨星的演出,恐怕很困難,克隆尼卻說正好相反。「這些人通常得挑起整部電影的大樑,然而他們對自己演出的角色都很自在,不必成為每幕戲的焦點,」他說。「這些演員都非常大方,樂意參加這次演出,也很享受與其他人同台。」

「這次的卡司不同凡響,」麥特戴蒙說。「我每天上工,都和不同的幽默演員合作,他們都是我欣賞的同業,我平常也密切留意他們的作品。我很早就和喬治說過,『我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因為一切無法再更完美了。』你對導演有十足的信心,劇本精彩,卡司又如此堅強,感覺根本不像是工作。」

喬治克隆尼飾演法蘭克史托克,這名藝術史學家是大尋寶家的領袖人物。「故事剛開始時,他在哈佛最古老的美術館弗哥美術館工作,」克隆尼解釋。「他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見識過戰爭的威力,尤其是戰爭結束時的破壞力。他是天生的領袖人物。」

克隆尼如何自導自演呢?「這種事情在表演課就學過,我們稱為『防導演』。也就是我完全不理會我給自己角色寫的筆記,」克隆尼打趣地說。

克隆尼角色的靈感來自喬治史托特特(George Stout)。「這個真實人物非常能幹,什麼都會,例如修車、修收音機。」史托特原是弗哥美術館保存組組長,後來成為伍斯特藝術博物館(Worcester Art Museum)、波士頓的伊莎貝拉嘉納藝術博物館(Isabella Stewart Gardner Museum)館長,史托特在大戰時親上火線,幫忙搶救康城、馬斯垂克、阿亨的文化瑰寶以及納粹藏匿在錫根、海爾布隆、科隆、默克斯和奧爾陶斯的藝術文物。

麥特戴蒙(飾詹姆士格蘭傑)這次是第六度和喬治克隆尼合作,卻是首次在克隆尼執導的電影中挑大樑(戴蒙在《神經殺手》中是客串演出)。

「我幾乎沒聽過這個故事,後來知道真有其事相當驚訝,」戴蒙說。「這個故事非常精采。說到底,這部電影的主角願意奉獻生命搶救人類的精髓。他們努力找回藝術品,搶救、保存、保護。藝術是社會的靈魂,代表人類成就的精華。毀掉藝術品,將來絕對無可取代。」

詹姆士格蘭傑的角色發想自詹姆士羅里默(James Rorimer),他日後成為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長。格蘭傑與克萊兒席夢(凱特布蘭琪飾演)的關係取材自羅里默與蘿絲瓦蘭的互動,瓦蘭是巴黎網球場美術館(Jeu de Paume gallery)的員工。


克萊兒席夢的角色在片中是掌握數千件藝術品匿藏地點的角色,而且她對關鍵資訊守口如瓶。「她心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藝術品在哪裡?你們會直接搶走,』」戴蒙說。「對她而言,保護藝術品最重要。格蘭傑必須博得她的信任,他得說服她守密不是保護藝術,反而危害它們。後來,她發現兩人有同樣的理想。」

戴蒙也很感謝自己有機會能讓克隆尼執導,「喬治不會讓攝影機拍個沒完沒了,少有導演這麼做,」戴蒙解釋。「他不會無休止境地拍下去,他已經決定要如何剪接場景,因此只拍必要的部份。這種作法有助於演員專心一志,只要攝影機開始拍,那些鏡頭就非常有可能出現在成品中。」

比爾墨瑞從喬治克隆尼告訴他要拍這部電影的計畫時,就很興奮能加入演出。「那大概是開拍前兩年,我說,『天啊,好像很棒,我很想拍這部電影,』」墨瑞說。「我很喜歡這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追尋失竊藝術品的故事,這部電影具備各種元素。它是動作片,也是好人追尋文化瑰寶的故事;拍成電影一定精采。」

但是找到墨瑞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壯舉。「我們知道比爾一定可以勝任,但是要找到他很難,」海斯洛夫說。「喬治有個特別的電話號碼,你得打去留言然後等等等…但是比爾立刻回電說,『你何時需要我?在哪裡拍?』」

正式邀請墨瑞演出時,克隆尼告訴他,他在片中多半與鮑柏巴拉班演出對手戲。「喬治安排我們成為搭檔,他說,『你可以給巴拉班好看嗎?』我想了一秒就說,『應該可以,』」墨瑞回憶。「鮑柏是了不起的配角,非常坦承直率,與他合作很開心。我們就像馬特和傑夫(譯註:一高一矮的漫畫人物),光是在他身邊就很有意思。」

墨瑞和巴拉班曾經數度合作,包括《風雲時代》、《月昇冒險王國》以及新片《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飯店》,然而《大尋寶家》是兩人合作最密切的一次。「我們想找兩個南轅北轍的人,彼此互相看不順眼,卻又不能太誇張,」克隆尼說。「比爾擅長扮演不斷踩別人地雷的人,他非常適合和鮑柏演對手戲。」

「比爾顯然為本片帶來幽默,更帶來強烈的情感元素,」海斯洛夫說。「此外他比很多人都高大,尤其是鮑柏巴拉班,因此光體型看來就很嚇人。他一笑,就讓人覺得要小心提防。」

墨瑞飾演的李察坎貝爾是建築師。「他之所以被徵召,是因為大尋寶家的工作包括搶救、重建,得明白如何保存建築物和古蹟,」墨瑞解釋。「有時必須預防破壞,有時得想辦法搶救已經遭到破壞的建築。他們需要各式各樣的藝術人才,包括現實生活中可以致力保護立體物體的人。」

墨瑞指出,人們到羅浮宮或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都將知名館藏視為理所當然。電影捕捉到這一點都還不確定的年代,當時若非這些大尋寶家,這些藝術品都無法留存至今。「你到教堂或博物館都看不到,因為那些都毀了,」他說。「人的一生很短暫,藝術品卻能流傳久遠。那些人將藝術當成自由般捍衛,藝術品能留下來,都要歸功於這些人。」

墨瑞的角色藍圖綜合好幾個大尋寶家,包括建築師羅柏特波西(Robert Posey)。波西在巴頓將軍的第三軍團時,發現奧爾陶斯的鹽礦,納粹將《根特祭壇畫》、《布魯日聖母》、維梅爾的《天文學家》等幾千件藝術品藏在礦坑中。波西因此獲頒法國榮譽軍團勳章、比利時雷歐騎士勳章。

約翰古德曼表示他飾演的華特加菲爾德代表大後方急於為戰爭貢獻一己之力的男男女女,「我的角色根本過了打仗的年紀,但是他竭盡全力,」古德曼說。「他很高興有機會能幫忙,他努力保護藝術品,完全心甘情願,而且樂在其中。」

對古德曼本人而言,有機會加入演出無啻於美夢成真。「我一直想拍第二次世界大戰,或講述兄弟情誼、或是關於世紀謎團的電影。對於我的角色而言,這部電影完全兼而有之,」他說。「我可以穿戴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軍裝、頭盔,還能拿槍?太酷了!打從五歲以來,這就是我想拍的電影。」

至於兄弟情誼部分,《大尋寶家》讓古德曼再度與《大藝術家》的尚杜賈丹合作。「尚是了不起的演員,」古德曼說。「非常幽默、長相英俊,反應又快,他很伶俐,合作起來非常輕鬆。我上次和他合演《大藝術家》之後,他已經學會英文,這實在太棒了,因為我還是懶得學法文。這下我們可以溝通了。」

古德曼拍攝本片,也再度和克隆尼與海斯洛夫合作。「約翰和我在《我愛羅珊》第一季就合作過,後來又合拍《霹靂高手》、《亞果出任務》,我們混在一起有好多年了,」克隆尼說。「我唯一的問題是他肯不肯拍這麼勞累的大片,因為他膝蓋不好。他說沒問題,結果他不只是沒問題。他果然一如往常,有他的電影就更精采。」

「我們這是表揚父執輩那代的堅忍不拔,他們先忍受了經濟大蕭條,接著又面臨戰爭,」古德曼說。「他們做出正確決定,理由也絕對正當;他們不斷面對難關,一次次地過關斬將。藉由這部電影,我也算是向上一代小小致敬了一番。」

古德曼的角色靈感來自真實的大尋寶家兼知名雕塑家沃克漢考克(Walker Hancock),他和古德曼一樣都來自聖路易。「妙的是,以前我和母親搭公車到聖路易市中心購物,總會經過他在『將士紀念館』外的作品,」古德曼說。「我因此和這個角色更有共鳴,雖然只是小小的關聯,卻是令人開心的巧合。」

「這些男男女女將生命貢獻給藝術,」古德曼說「這些藝術家、保存藝術品的人士不惜犧牲生命,保護他們熱愛的藝術。我認為有很多人願意為保護歷史與某個文明賭上性命──在這個案例中是西方文明。這是我們的精華,就某種層次而言,可以闡述我們的精神。」

古德曼飾演的華特加菲爾德,與奧斯卡影帝尚杜賈丹飾演的尚克勞德柯勒蒙是搭檔。

「加菲爾德和柯勒蒙彼此並不多交談,」杜賈丹說。「他們之間不需要言語,重點是完成任務。我們有幾場對手戲非常好笑,多虧喬治克隆尼的執導天份,他知道如何加入諷刺的元素,有很多場戲也相當有深刻。」

「尚克勞德柯勒蒙是法籍猶太人,也是馬賽的藝術經紀人,」杜賈丹解釋。「他逃出來,和家人躲在倫敦。美國軍隊因為他的專業藝術知識徵召他,他並非士兵,卻必須上戰場。他也以身為大尋寶家為榮。」

「我以《繼承人生》入圍金像獎那屆,由尚奪得影帝,」克隆尼說。「我超想找他演這部電影,然後在片中殺死他。事實上,我建議第一幕就讓他死,但是葛蘭認為我們應該稍待片刻,我也只好等…其實我合作過這麼多人當中,尚是我最喜歡的人之一。真希望我們更善於說對方的語言,相處起來一定更有意思。他非常幽默,也很有天份。儘管他有語言隔閡,個性還是表露無疑。他非常迷人,還頗促狹的呢。」

「他就是法國版的喬治克隆尼,」海斯洛夫說。

「喬治非常信任他的演員,」杜賈丹說。「他擔任導演不會告訴你該怎麼演,只會給你靈感。他非常有彈性,大家都想拿出最好的表現給他看。他會慢條斯里地走過來說,『也許我說的不對,不過你可以換個方法演演看,』或是『我們用法國的方法說說看?』」

然而杜賈丹表示,有機會以美國人的方式拍片,格外吸引他演出本片。「我可以用不同方式演出。法國式的演出比較親密,但是美國人的方法更刺激,更有趣。法國人常批評我太把感情寫在臉上,這次的經驗對我而言很痛快,猶如徹底解放。」

唐頓莊園》的休邦尼維爾飾演唐諾傑佛瑞,一個尋找第二次機會的不完美男子。「角色出場時,可說都是在專業人士出沒的常見地點,」邦尼維爾解釋。「唐諾則是在酒館。我們知道他曾犯過錯,不太可靠,喬治的角色給他第二次機會,讓他能再度擁抱他的初戀,也就是藝術品。」

「傑佛瑞不完美,」邦尼維爾補充。「隨著故事的進展,他漸漸接受過去的錯誤,因為他所深愛的藝術而感動。當他終於找到《布魯日聖母》,他花了點時間寫家書回家給父親,反省自己的人生和他所犯的過錯。當他親眼見到米開朗基羅的作品,他決定尋求父親的原諒,尤其愧疚自己在酒瓶中尋求答案。」

「打從我們認定休適合演這個角色,立刻開始動筆為他塑造這個角色——我們因此更心無旁鶩,尤其有助我們創作寫家書的那一幕,」克隆尼說。「有趣的是當時我們正在拍介紹他的角色出場的那一幕,當時樓上有間安靜的房間。我們幫他找了一個麥克風,他讀出那封信,那時我們就知道那幕要用旁白敘述。他第一次就成功,電影作品中用的就是那段,我們並未重拍,也沒重錄。那段就是這麼精彩,他實在太優秀了。」

邦尼維爾得過艾美獎,曾經數度與許多巨星合演電影或舞台劇,然而他承認,眾星雲集的《大尋寶家》卡司還是頗令他震驚。

「第一天開工的前一晚,我都沒睡,」邦尼維爾說。「通告單寫著,『喬治克隆尼、麥特戴蒙、鮑柏巴拉班、約翰古德曼、比爾墨瑞、尚杜賈丹、狄米崔和我。』我第一天就非常震驚。他們都很優秀,無論幕前、幕後都是。我很榮幸,常常不斷捏手臂確定這不是作夢。」

鮑柏巴拉班飾演普雷斯頓薩維茲。「薩維茲是知識份子、藝術史學家,也是劇團經理,」巴拉班說。

海斯洛夫可不拐彎抹角,「他是個型男,」他說。「他不是會出現在戰場上的一般人。所有人都與其他士兵格格不入,但是鮑柏的角色跟軍人的形象更是有天壤之別。他和比爾的角色搭檔,更是妙趣橫生。」

「喬治很專心,準備周全,而且相當冷靜。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善於溝通,」巴拉班說。「他在壓力之下還是保有幽默感,也非常注意細節。他有絕佳品味,而且讓演員每天來上工都覺得很榮幸。你對導演還能有什麼要求?」

克隆尼和海斯洛夫都在和巴拉班交際過,當時也才剛開始考慮找誰來主演《大尋寶家》。「我們剛完成劇本,當時去參加活動支持《亞果出任務》,鮑柏剛好也去,」海斯洛夫說。「當晚我們正在聊,心想他很適合演薩維茲。我們打給他,他便點頭了。」

普雷斯頓薩維茲的角色靈感來自大尋寶家中的林肯柯斯汀(Lincoln Kirstein),他是藝術鑑賞家、作家,是紐約文化界知名人士,還創辦紐約市芭蕾舞團。

巴拉班因為這部劇本兒開始鑽研歷史。他從羅柏特艾德塞爾的著作更了解事實,也從艾德塞爾給他的另一本書擷取靈感,那本書是柯斯汀寫的詩集。「那是柯斯汀在海外時寫成,」巴拉班說。「戰場上的經驗顯然令他震驚,他也毫無準備。然而他的書提醒我,雖然大尋寶家太老,就許多方面看來,也不足以接下如此艱鉅的任務,但是每個人都很榮幸自己能參予,也都全心投入。」

他與比爾墨瑞飾演的李察坎貝爾搭檔,兩個角色的關係反映柯斯汀與羅柏特波西的互動。兩人尋找《根特祭壇畫》時,都被分派到巴頓將軍的第三軍團。

「這是我第三次和比爾合作,」巴拉班說。「這次我們的角色關係又如同連體嬰。比爾教我泰式料理,光是在他身邊,我的推桿就有長足的進步。普雷斯頓薩維茲和李察坎貝爾不太合得來,但是我們很投緣。如果我要和誰形影不離長達五個月,我很高興對方是他。」

片中最後一個大尋寶家是山姆艾波斯坦,由狄米崔雷奧尼達斯(DIMITRI LEONIDAS)飾演。不到十九歲的艾波斯坦是這群人當中唯一的正牌軍人,他因為會開車,能講德語而被徵召成為大尋寶家。

「我飾演的角色在德國長大,但是德國排斥他,因為他是猶太人,」雷奧尼達斯說。「山姆出場時是二等兵,在軍隊體系中迷失了自我。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差遣他,只知道他派得上用場,因為他在德國出生,但是他遭到忽略。法蘭克史托克看出他的真正價值,他會開車,又懂德語,把他帶在身邊很方便。」

雷奧尼達斯一角的靈感來自哈利艾林格(Harry Ettlinger),「我在德國出生,但是我們家信仰猶太教,」艾林格說。「希特勒打算殺光所有猶太人,我的父親失去他的生意,父母也發現,猶太人在德國是無法賺錢了。」

1938年9月,艾林格提早完成隔年一月的猶太成年禮,隔天全家就前往美國。「其實猶太牧師建議我們當天下午就離開,儘管安息日不該出遠門,」艾林格說。「但是我父親說,『戰爭不會在今天下午開打』,所以我們隔天才出發。」

抵達美國之後,艾林格在18歲從軍,一如當時所有年輕人。十九歲生日當天,所有人坐車要去打突出部戰役,他卻突然被叫下來,三個月後便加入大尋寶家之列。

在礦坑中工作時,艾林格接觸到許多無價藝術品。「吉姆羅里默找到格呂瓦德的《斯圖帕聖母》,當時大家都覺得那幅最珍貴;然而我看到我的家鄉卡爾斯魯博物館的林布蘭自畫像。那幅畫是當地博物館的珍藏,我的祖父還有那幅畫的複製畫,現在就掛在我的客廳。」

其實艾林格的家庭收藏許多藏書票的印模,但是搬到美國時都遺失了。「我在德國時,某次周日開車到度假小鎮巴登巴登,開吉普車的人是種族屠殺生還者艾克。我沒向長官報備,理論上而言就是不假外出。我就是那次在某個倉庫找到我爺爺的收藏,」艾林格說。「我們慶祝了一下,當晚就住在當地最著名飯店的頂級套房。一個是猶太大屠殺生還者,一個是開小差的二等兵,卻睡在德國皇帝的床上。我至今還引以為傲。」

凱特布蘭琪飾演克萊兒席夢,這名獨特的法國女子當時就在德軍所佔領的區域。「克萊兒席夢是網球場美術館館長,那裡本來是博物館,後來卻成了納粹放置掠奪藝術品的倉庫,」布蘭琪解釋。「她真正的工作是晚上才開始,她半夜偷偷紀錄藝術品出處,並且巨細靡遺地登載即將運往何方。她是這部電影第三幕的催化劑;大尋寶家知道藝術品失竊,卻不知道被運到哪裡,他們很需要她的情報。」

布蘭琪說,納粹掠奪藝術品的方法相當不同。「每個戰爭都會有擄掠侵佔的事情。最令我震驚的是納粹的手法精確、審慎又有系統,而且早在1938年就開始了。」

納粹有別於其他軍隊的手法就是所謂的尼祿法令,「希特勒快打敗仗時,他下令將納粹奪得的所有物資都銷毀,不想讓戰勝國得到任何一樣東西,」布蘭琪解釋。「關於藝術品,尼祿法令規定要毀掉所有偷來的藝術品。」

「麥特飾演的格蘭傑必須博得她的信任,」布蘭琪說。「可以想像法國人也擔心同盟軍找到納粹奪走的藝術品,可能會被蘇聯和美國的收藏家和博物館侵占。就那個觀點看來,無論是德國人、蘇聯人或美國人,反正都是小偷,有何差別嗎?」

最後格蘭傑和席夢結為好友,布蘭琪說。「我認為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是兩人都熱愛藝術,熱愛文化。他們都明白搶救這些藝術的重要性,也認為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擁有大師傑作,應該由所有人共享。因此,兩人都有同樣崇高的理想。」

布蘭琪的角色靈感來自蘿絲瓦蘭,這名法國女子暗自記錄納粹的運載清單,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起初蘿絲瓦蘭只是義工,後來負責管理羅浮宮旁邊的網球場美術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網球場美術館用來放置掠奪自猶太家庭的藝術品等。赫曼戈林(Hermann Göring)把那裡當成購物商場,納粹把那邊佈置成掠奪藝術品的展場,」布蘭琪指出。「她努力挽救了好幾車,一整個城堡的藝術品,若非歸功於她一人,這些傑作都會被輕易銷毀。她單槍匹馬的行為非常勇敢,至於她之所以能有此成就,可能就是因為她行事低調,看起來最不可能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