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救火英雄 As The Light Goes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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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英雄》跟過去的消防電影不同,除了連場驚心動魄的拯救行動外,也嘗試透過消防員身陷火場,探討恐懼與心魔。

郭子健自編自導 消防電影新角度
「我有個老朋友是消防隊員,由一粒花做到三粒花,他跟我說過很多關於消防員的真實故事。原來消防員在火場面對最多的,不是火,而是煙,原來好多消防員在火場都未見過火,就好似好多差人一世都未開過槍一樣。他們在火場最重要的職責其實不是救火,而是救人,而過程中一定要和煙鬥。」郭子健解釋。

「就像,消防一向予人的感覺是兄弟同心,一起進一起出,但原來不是這樣。火場漆黑一片,周圍都是黑煙,消防員連自己的手都見不到,他們戴著呼吸器,基本上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無論幾多個兄弟一起進去,最後都是獨自面對恐懼,很孤獨。所以很多人說火場好邪,一時說有鬼,一時說看到很多貓貓狗狗以火的形態走過,其實都可能是心魔作祟,而這些角度都是以前從未拍過的。」

寫劇本前,郭子健做了大量資料搜集,前後訪問了近二十名消防員,已退休的、現役高階的、新入職的,從政治氣候變化到工作心態,徹底了解消防員的真實世界。「跟警察不同,消防員不需要面對人事關係,所以他們不奸詐的,但他們內部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官僚問題。而當一份如此正氣的工作都要面對官僚及所謂政治化問題時,消防員帶著這些考慮進入火場,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工作和使命呢?一個有心魔的消防員進入火場,要面對自己的心理陰影,同時又背負著拯救人命的使命,那麼在過程中,他是先救別人,還是先救自己?」

謝霆鋒飾演的何永森就是一個有心魔的消防員,數年前違令擅闖火場,為保前途,他把責任推卸到好兄弟游邦潮 (余文樂飾演) 身上,受盡良心責備;但同樣違背良心的葉志輝卻愈爬愈高,處處針對,何永森雖心有不甘,卻每每選擇屈服。「我覺得我就是戲裡的謝霆鋒,拍戲生涯裡遇過的很多壓力,都反映在這部戲裡。以前拍戲賴資金不夠,到有錢做製作了,你又會堅持拍你想拍的,還是拍老闆、觀眾想看的?等於你做消防,是為了事業前途,還是救人的使命?戲裡的霆鋒退縮過,我也是,但他最後都是使命行先,身先士卒。這等於我,每次拍戲都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市場壓力,但我次次都以火焚身,打死方休。」

煙即心魔 重金打造2,000組特技鏡頭 怪獸煙如影隨形
既然煙是心魔,那麼它在電影裡就不只是一個背景,而是一個角色,甚至是一個演員。「一開始我就跟演員和特技公司講:你當這團煙是異形啦,它會無時無刻追住你,你要跟它搏鬥;但事實上你又鬥不過它的,因為恐懼與人並存,等如人類從來沒有徹底消滅過異形一樣。」郭子健解釋。「以前的消防電影不會拍煙,因為沒有特技配合,放煙真拍,鏡頭甚麼都看不到,根本不能用。要如何讓觀眾感受到煙霧彌漫,但鏡頭視野依然清晰,是一個挑戰。」

「開拍前,導演已經好緊張這團煙的形態,當它是一個演員般處理,既然是演員,這團煙的戲要怎樣演,導演就很有要求。我們事前做了很多準備工夫,找了很多不同的煙的形態及很多意外發生現場的相片給他參考,之後做了很多不同的測試,再聽他的意見,最終得到如今這個讓導演滿意的效果。」視覺效果導演黃智亨解釋。

「我們去過消防學校了解,自己亦做過實地測試,觀察煙的形狀和變化,發現要燒到有濃煙或黑煙出現,情況已經很恐怖。當年嘉利大廈大火,彌敦道大塞車,我就剛好在現場,那些由煙塵和熱力帶來的壓逼感,比你在電視新聞看到的誇張十倍。濃煙以每分鐘30倍的速度漫延,只需10秒就可以完全包圍你,致你於死地。」郭子健解釋,如今特技鏡頭數量之多,已遠遠超出預期。

「最初預計約700個,按比例計已經是高於一般狀況了,但概念會一路發展,又覺得有些場景可以做得完美些,所以數目一路增加,到拍完已經增至1,400個。之後集齊大家的努力成果,又想再精益求益,一共做了超過2,000個。」這個數目,與一部以特技掛帥的華語古裝片差不多。

電影裡的煙反映人的心魔,黃志亨說處理上的最大挑戰在於,他們除了要創造一團逼真的煙,還要從形狀和動態上,讓觀眾感受它具有意識,而且每場戲對煙的要求都有不同。「譬如酒廠的煙,是偏向恐怖感的鬼煙,是心魔的反映;發電廠那段進入緊張狀態,所以在那裡出現的煙,就是導演所謂的怪獸煙,會像蟒蛇般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