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路邊野餐 KAILI BL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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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訪談


是什麼激發了你創作這部影片?

2010年拍攝學生作業《老虎》時,與影片主角陳永忠在電影上建立了奇妙的關係。他龐雜的生命經驗,尷尬的肢體語言和孤獨氣質,都與我心裡深處「蹩腳詩人」的形象相吻合。後來,我奶奶的兄長病逝在鎮遠,奶奶買了一件衣裳給他,由於身體原因不能及時去鎮遠。我便想到在我的電影裡,讓陳升從凱里前往鎮遠,為一個老人送衣裳,感受生命的交織互文。這應該是一次難以名狀的體驗,我將自己的想法投影在陳升這個角色裡,開始創作這個長片電影。


拍攝了多久?在哪裡拍攝的?

大概3個月左右,在我故鄉貴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


為什麼片名會出那麼晚?有什麼含義?

片名不是一個代號編碼,它是一部電影的面孔,是一種禮節。如果你走近我的建築,來到門前,你要敲門,然後等待。


為什麼會用長鏡頭來表現這部電影?

寫這個劇本的時候,我沒有工作。經常會和這部電影的錄音師梁凱拍攝一些廉價的婚慶掙錢。我們會用很落後的攝像機跟隨著新娘、新郎在酒席中敬酒、穿梭,貴州好像習慣被這種原始的方式記錄相聚與告別。這種影像語言寫實又夢幻,很動人、很接近詩。於是在這部電影裡,我用了一個長達四十分鐘的鏡頭去表現,模糊真實與虛無的邊界,期望觀看的人能體驗一個漫長迷人的過程,企圖獲得一個完整的空間。從構思這部電影開始,我就已經想好要用長鏡頭作為電影的一個段落,我覺得區別時長是電影很好的結構方式。


說說影片中的一鏡到底?

其實「凱里」部分每場的鏡頭也很少。我小時候很喜歡看大人們玩撲克,那種出手很慢的牌局,節奏會特別迷人,就是這種感覺。


請談談影片真的演員的情況?

男主角的扮演者陳永忠是我的姑父,他不是專業演員。從大學起,他就一直是我影片的主演,我們的合作已經非常默契。他混過黑社會,進過監獄,甚至去緬甸管理過賭場,現在他在當地一間工廠里工作,默默無聞,龐雜的人生經歷賦予他一種捉摸不定的氣質。

老醫生是我奶奶住院時,同個病房的一個病友。我覺得她的面孔適合老醫生這個角色,就邀請她參演我的電影。小衛衛真實生活中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老歪的扮演者謝理循也是一個非職業的演員,他已經是第二次與我合作,第一次是一部短片,也是扮演老歪這個角色。生活裡,他在推銷豬飼料。


在你的電影中融合了不同的時代。你接近了電影所能提供的限制(邊界)。一種時間和空間的融合。這是一種對於流逝的時光的探索。你如何看待這點?

電影是關於時空的幻覺體驗。它與小說、繪畫都有很明顯的區別,我希望用時長、建構的空間和角色的動作面孔去表達,就像繪畫裡的線條、顏色等。我覺得我要做的就是發掘電影最動人的魅力,讓現實失重。


你電影中有大量的詩歌,為什麼想到用詩歌的形式來貫穿電影?

電影是一種直接的幻覺體驗,我想用更高級的語言帶領它,這之間有種落差,非常的過癮,特別像幽默的東西,幽默就是落差帶來的。而詩歌帶來的緊迫感和配樂交織在一起,更好的貫穿電影。很感謝林強老師對我的第一作品的支持和鼓勵,讓影片得以更好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