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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幸福 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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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場景和服裝設計

打從一開始，導演大衛歐羅素就打算透過古典電影的視角來觀看當代生活，讓兩者美妙地碰撞。
大衛歐羅素以對設計和充滿想像力的場景的嗜好而知名，他在《翻轉幸福》中又有了新的視覺風格，是他對當代生活最風格化的描繪，不僅是片中家裡的客廳、灰暗的修車行、還有情緒高張的連續劇世界、電視造夢工廠，以及一個喜歡為人的難題想出精妙解決方案的女人的狂野想像。

打從一開始，導演就打算透過古典電影的視角來觀看當代生活，讓兩者美妙地碰撞。為了實現這個想法，羅素第二度與攝影指導Linus Sandgren合作，他也拍攝了《瞞天大佈局》，在開拍前許久他們倆便花了很多時間尋找及討論。「從偉大的美國首位彩色攝影師William Eggleston的作品、到Edward Hopper和Andrew Wyeth的繪畫、還有喬治史蒂文斯和法蘭克卡普拉的古典電影，很多作品影響著我們，」羅素說。「我對那樣的空間、景深和陰影很有興趣。這部電影很大一部分拍的是剪影，對我們來說是種新的嘗試。剪影和陰影能引起共鳴–它們能帶領你深入一個人的內在。」

羅素繼續說道：「Linus和我交換討論了對一堆意象的看法、甚至是詩。我真的很喜歡他的合作態度，以及他費心讓每個鏡頭美麗又生動的用心。」攝影指導Sandgren本人想起他和導演的前期的這段對話：「大衛有很多靈感是超越喬伊曼加諾的人生的。我們討論了很多好萊塢電影裡具有的古典美，及真正
講究的工藝精神。某種程度上，我們像在討論如何拍一部不是黑白電影的黑白電影。我們看了很多不同類的電影–從卡普拉的《風雲人物》到史柯西斯的《再見愛麗絲》、再到波丹諾維茲《指月亮》。」

為了呈現出現代電影裡應有的黑白特色，導演和攝影指導Sandgren討論使用單一色調，然後隨著喬伊的野心擴張、色調也跟著擴展。「對我來說單一色調很有魔力，」羅素說道。「我喜歡電影能帶你到一個感覺真實，卻又帶點魔幻的世界。

所以，我希望這部電影的色調優雅又自成一格，讓你有所感受但又不會把你拉出喬伊飽含故事的情緒。」因為需要確切的色調和光線，攝影指導Sandgren必須事先進行很多規劃，縱使導演羅素在現場也努力讓工作變得很及時、有彈性。整個拍攝就像走鋼索一樣。「我們拍的是360度，所以我們必須仔細規劃每個鏡頭、好讓在不同角度的拍攝下光線都沒問題。」他解釋著。「我們甚至把燈放在調光器的開關上，好讓我們可以馬上調整燈光。規劃很重要，不過演員和大衛都在拍片現場時，你就得把步調變得很有彈性，大衛時常有新想法，然後你也得跟著有新想法。」

雖然羅素流暢的風格是非常有當代特色的，作為一位現代導演、他還是鍾情於35釐米底片電影裡傳統顆粒質感。「大衛真的很喜歡底片的質感，及底片帶來的魔力–拍底片時皮膚看起來更漂亮，大衛真的很愛膚色。」攝影指導Sandgren說道

對Sandgren來說，和羅素合作的興奮之處來自於不可預測性。「他會持續不斷讓電影更好，就像雕塑家一樣，他很像在用黏土塑造一件藝術作品，用他的技巧、但同時也讓藝術品本身有機地去演變。」他這麼描述。「工作方式比較不一樣，但大衛也很大膽，不怕嘗試新的想法。當然這就是部電影的內涵：大膽地去實現你的夢想。」

如同本片的攝影，《翻轉幸福》的美術設計不只在時間上跨度了數十年，也跨越了寫實、劇場式和夢境式的幾種世界。負責美術設計的是羅素的老搭擋茱蒂貝克，她曾以《瞞天大佈局》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提名。

她說《翻轉幸福》和她之前與羅素合作的電影都不一樣。「這是個橫跨數個世代的史詩故事，但對我來說，它也比其他羅素電影更像個寓言故事。」她說道。「是個關於女性自我賦權和家庭的寓言–我們試著在視覺上傳達出設計的經典感。設計是從1960年代到2000年代，但我們又不希望看起來像是年代片。於是就採取了自然主義風，但還是多了那麼一點風格化，提示觀眾電影帶有一點童話故事的感覺。」

和攝影指導Sandgren密切合作，貝克嘗試了不同的色調。「喬伊的童年和魯迪的車庫色調都很單一，因此我們的場景設計幾乎沒用什麼顏色，或褪掉顏色。」她解釋著。「電影的第一部份裡，鮮豔的顏色只出現在電視機的連續劇那閃亮奇幻的世界裡。然後，當喬伊終於到了QVC公司，就有點像到了綠野仙蹤裡的仙境一樣。我們第一次開始要用力地建立色調，她走進黑暗的大廳之後，就突然看到光亮和色彩。就像是喬伊的新發現，和她過去生活的地方那黯淡無色的世界很不一樣。」

貝克所設計最精緻的場景，正是一個拍片用的場景–是在喬伊媽媽看的虛擬連續劇裡，這個場景偶爾會霸佔螢幕或出現在喬伊的夢裡。「為這部電影設計的場景，比其他我們合作過的電影都大，連續劇的場景可能最複雜，不過對我們來說也是搭建起來最有趣的。」她說。「那比較是根據80年代黃金時段電視連續劇去設計的。我入行時其實在紐約做過一些連續劇，所以我剛好知道那些佈景看起來是怎樣的。我們把它設計的非常風格化，有假的黑白大理石地板和假的木頭紋理牆。細節上，越俗艷越超過就越好！」

貝克也重現了90年代QVC購物頻道的實況轉播與幕後世界。這個新興有線電視頻道成立於1986年，當喬伊曼加諾帶著她的魔術拖把的點子過去時，這公司還是個新概念，不過很快地便成長為營業額超過八十億美元的大企業。它在賓州的攝影棚雖然大多時候不為洛杉磯所熟知，卻是自成一格的購物與娛樂空間的綜合體，充滿著美美的廚房和客廳等佈景，幕後的實驗室和團隊努力讓頻道一年365天無時無刻的運作。（電影還有個額外的看點，Melissa Rivers飾演QVC購物頻道的主持人，她曾是最受愛戴的主持人和電視購物頻道專家，締造了超過10億美元的業績。）「我們從無到有打造了我們自己完整的、運作個不停的QVC世界，包括辦公室、會議室、測試廚房以及華麗、能旋轉又有轉台的舞台。」茱蒂貝克解釋著。「確實是個大事業。」

同時，代表喬伊從哪來和她是誰的家宅，則是劇組在德州達拉斯找到的。貝克解釋著：「我們找到的這個房子很棒，不過我們最後搭了一個地下室的景來搭配艾格拉米瑞茲和勞勃狄尼洛兩人一起住。」

不論是哪個佈景，貝克跟攝影Sandgren一樣，也表示與羅素合作時有兩個剛好相反的座右銘：(1)永遠要準備好。 (2) 預期隨時會有所改變。

「大衛在片場每分每秒都很有創造力。像是我們本來要拍客廳的戲，不過他臨時有個很棒的想法要換到另一個房間，所以你就得預先準備好。」她說。「很刺激，因為不管跟大衛合作什麼，都將會是之前沒有人曾看過的一部電影。他的電影盡其所能地展現獨特性，不專屬於某個類型，即使你讀了一段電影簡介，電影也可能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大衛確實就跟喬伊一樣是個大夢想家，努力去實現夢想。」

本片的服裝設計Michael Wilkinson曾以他為《瞞天大佈局》設計的70年代服裝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提名，他也非常期待再度與羅素合作。他說：「在《瞞天大佈局》裡，我覺得我和大衛心靈相通，我們倆對角色的熱情一致。我們對角色如何無窮無盡地向世界表達自己都有一種美好的想像–透過他們的服裝、各種行為和怪僻。大衛創造了大膽、複雜又原創的角色們，他喜歡和無畏又天賦異秉的演員合作–能和這些有才華的人合作鼓舞了我，也刺激了我設計有表現力、有影響力的服裝。」

如同攝影指導與美術設計，服裝設計Wilkinson也受到這部電影不會老的經典特質所挑戰與刺激，雖然電影的跨度達到了四十年之久。「我們都將《翻轉幸福》視為一個不朽的寓言。」他解釋道。「這是關於一個女人自我發現的旅程的寓言–即使跨度長達40年，我們也希望時間方面感覺起來能模糊一點。像是在二十世紀的任何時間點都可能發生。」、

Wilkinson沈浸在40年代與50年代的戲劇中、鑽研當時制式的戲服，也研究了不同時期中開創新局的女性。「我們受到大量的勇敢女性所激勵，」Wilkinson說道。「大衛塑造的角色都過著熱情而偉大的人生–他們有過人的想像力又太獨特，所以他們的衣服也必須一樣充滿想像力又有型。」

實際上，為電影人物打造全系列的戲服是項重任。不僅有一長串多元的角色，而且他還說：「每個角色的外表經過了40年都有所變化、演進，所以要花很多功夫去定義和追蹤。電影中也有許許多多截然不同的視覺世界。」

其中一個世界是魯迪那個吵雜、骯髒、他認真工作的車庫。「那代表的是喬伊的勞工家庭具有的那顆堅毅又深情的心。」Wilkinson說。「魯迪的個人風格很強，當他把他那剪裁整齊的皮夾克換掉，開始迷起了拉夫勞倫的Polo衫，換了個更有進取心的造型，他的風格也隨著電影進展而變了。」

另一個Wilkinson最喜歡的世界是整個QVC的世界，由布萊德利庫柏飾演的尼爾沃克。「他幾乎就是風格像是塞西爾.B.得米勒（Cecil B DE Mille）的電影製片人。」Wilkinson認為。「尼爾以超人的責任感來經營他的有線電視網，就好像

他是在好萊塢的黃金年代經營米高梅製片廠一樣，他徹底改造了他旗下明星們的外型，包括喬伊也是，好發現他們最有權力、最迷人的樣子。當我們遇見這個像綠野仙蹤奧茲國般的魔幻世界的人物時，戲中服裝的顏色也從中性色彩變得更加鮮豔。」

Wilkinson也樂於擁有超越服裝設計常規的創作空間，他創造了同時存在於喬伊的夢裡及她母親常看的電視裡的連續劇世界。「能以欣賞、而不是諷刺或傲慢的態度，去探索這個類型突出的服裝語言真不可思議。」他這麼評論著。「我喜歡

連續劇的橋段及人物以寓言式的方式被帶入電影的主要故事，賦予這兩個世界一種神秘而能引發共鳴的方式兩相映照。」一切重點則都在喬伊身上，她在戲裡的服裝隨著她的人生樣貌變化而擴展。「喬伊是大衛創造的角色中最驚人而最複雜的。」Wilkinson闡述著。「就她的外型而言，觀眾必須看到她由年輕、開朗的大學女生徹底轉變為意志堅定、果決的

商場女強人和大家長。那樣的演變是換了45套服裝之後才看得出來的。她發現可以利用她的服裝來展現她的決心。為她設計的服裝包括了代表無聲叛逆的數件牛仔褲和T恤、一件由她媽媽挑選的結婚禮服、數件專門訂做的昂貴套裝、以及一件看起來很兇的皮夾克和太陽眼鏡。我們可以見到喬伊身上的「數個自己」及她那個充滿了不安、夢想和抱負的內在世界。

羅素很感激Wilkinson將他的敘事轉化為布料、質感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