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烈火焚身 Incendies

延伸閱讀

《烈火焚身》導演訪談

劇本本身像是重重的一拳直擊在我的下巴上,當我自劇院站起來時我感到我顫抖的雙膝,我當下知道我將改編本劇將它拍成電影。

Q1: 您是如何接觸到加拿大籍黎巴嫩裔全才劇作家瓦吉茂阿瓦德(Wajdi Mouawad)的劇作,且您的第一印象為何?

我對本劇的第一印象就如同我初次看《現代啟示錄》(Apocalypse Now)所領受的一樣,我整個被震懾住了。這齣劇在一個很小的戲院演出,因我在最後一刻購買最後一場演出票券的緣故而坐在第二排。劇本本身像是重重的一拳直擊在我的下巴上,當我自劇院站起來時我感到我顫抖的雙膝,我當下知道我將改編本劇將它拍成電影。

Q2: 《烈火焚身》在視覺成就上超凡入聖並電影感十足。您是如何預見這部戲有如此大的視覺?力?

烈火焚身》是讓所有經典劇作家眼睛為之一亮的劇本,它直接催生與?蒙了影像的生成。更者,吉茂阿瓦德的劇作本身有著更為強大的視覺魅力,有著罕見美麗的影像構成元素。我無法使用這些影像元素,因它們深深地刻畫著劇場符號,但我可以回到所有的素材源頭,並將其內化進我的電影語言中。吉茂阿瓦德也提供了我一些有助益的的線索來源。

Q3: 您是如何有效地說服劇作家吉茂阿瓦德,將《烈火焚身》劇作翻拍成電影是可行的?

吉茂阿瓦德在讀了我寄給他大約50頁的劇本初稿後,同意賦予我使用本劇的權力。他給予了我在創作上的絕對自由,純粹地全權委託給我。我認為這是可以促成改編成功的唯一之途,作者賦予你創造你自身創作錯誤的自由度。

Q4: 《烈火焚身》無論是劇作還是電影並沒有具體說明故事場景發生在中東地區的哪一個國家。您對於這點的想法是?

黎巴嫩的貝魯特還是達瑞煦? 這個問題在我編寫電影劇本的過程中數度在我腦中縈繞。我決定跟隨著劇作的腳步,並將我的故事場景設定在一個想像的場域如希臘裔法國導演的作品《Z》,因此可以免於政治偏見的束縛。《烈火焚身》是泛政治的,但它也有非政治化的部份。劇本的初衷在於探求憤怒的來源,而不是被憤怒本身所吞喫。《烈火焚身》的背景設定在基於史實的佈雷區。

Q5: 《烈火焚身》 戲劇性的程度幾近歌劇。這個大膽的嘗試事實上使得故事充滿著悲劇色彩但極具教育意含,而非完全無望悲傷或誇張煽情的。什麼是?發您創作出情感如此豐富內?電影的事物?
要轉化這樣豐富的文本到大銀幕上而不致於令其過於煽情,我選擇適度地取材寫實主義,但保留了劇作中神話色彩的自然光與影。情緒轉折必須要避免無意義的宣洩,而是期望達到自我昇華的效益。《烈火焚身》也是一場珍與賽門攜手共同追溯母親心中憎恨起源的旅程,這是個非常普世的追尋,讓我極為感動。我承認要達到本片的戲劇平衡花費了我很長的一段時間,其中任一個片段都可能引發另一部劇情長片的產生!

Q6: 《烈火焚身》有著非常出色的選角。您是如何找到這些才華洋溢的演員的?

烈火焚身》的選角包含一部份的專業演員以及許多居於約旦的非專業演員。我們的約旦裔選角總監Lara Attala希望接觸伊拉克難民營並提供給他們工作機會。這些非專業演員對《烈火焚身》的貢獻至為重大。這部份的工作挑戰在於需調整每個人的語言腔調,冀求統一出可蘭地區的阿拉伯腔調。其中一些演員為北非裔,他們必須實用性質導向地學習另一個語言,增進表演的可信度。

我看了魯比娜阿扎巴爾在哈尼·阿布阿薩德所執導的《天堂此時》(Paradise Now)及東尼·葛里夫所執導的《北非行路遙》(Exiles) 裡的演出。我在巴黎的選角總監Constance DeMontefoy建議我與魯比娜見面。魯比娜是個不可多得的女演員,天生地擁有著劇中母親這個角色娜娃的力量與熱情。魯比娜就是娜娃。而雙胞胎的選角則是個艱鉅費時的過程, 最終梅麗莎·淂索慕普琳(M?lissa DesormeauxPoulin)在一連串的試驗下脫穎而出。而賽門的這個角色使我遍尋各種可能,最後我發現其實他與我之前合作的演員馬克西姆·高德特(Maxim Gaudette)十分契合。我非常以所有參與演出《烈火焚身》的演員為傲。

Q7: 對於中東地區沒有任何宗教政治認識的觀影者可能很難理解究竟《烈火焚身》片中娜娃·瑪萬是站在哪一陣營的立場。在許多場景中,您的影像語言瀰漫著一股模糊與陌生肌理。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未知以及知識上的匱乏反而成為《烈火焚身》的優勢。您對於這點的看法是?

我特意製造了一個政治混亂的氛圍環抱著娜娃·瑪萬的這個角色。這個地區飽受戰爭蹂躪的原因,常常來自於居於其中的17個宗教支派間由於無止盡地結盟或背叛而引起無數無解的複雜現狀。為要對現實狀況的呈現保持真誠,對於政治情勢的闡釋必須是混亂無解的,而非簡單的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場而損害了故事的基礎。《烈火焚身》的觀影者必須認識到什麼是所謂的 “真實”,在理解現實環境的複雜本質下黑與白已無清楚界限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