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白鯨傳奇:怒海之心 In the Heart of the Sea

延伸閱讀

陸地與海洋

儘管所有演員都自願節食,但製作群絕不會允許他們減重過於極端,以致影響到他們的健康。更進一步,在這些角色接近最後的嚴峻考驗時,視效團隊也上場,煞費苦心地移除他們身上看得到的任何肌肉。

白鯨傳奇:怒海之心》幾乎全片是分段拍攝,這有幾個理由,但最大理由是這些角色因缺乏水和食物,以及在海上漂泊等無情元素,使他們的外表會逐漸改變。

艾塞克斯號沉船之後,隨著時間,存活的船員在外表上會產生巨大轉變,也因此,演員在拍攝的過程中必須減重。克里斯漢斯沃描述:「這些人迷失在海上幾個月,基本上直到被找到之前,他們都瘦成皮包骨。在減重期間,我們都吃很少,但我們不斷提醒自己,比起那些人的真實經歷,我們少吃一點沒啥大不了。我們都互相勉勵,提振士氣,轉移感到飢餓的注意力。」

湯姆荷蘭表示:「一夥人一起減重最能堅定意志,同時在片場時也能增強我們的凝聚力,那很重要。」

班傑明沃克表示:「一開始是很健康的互相較勁感覺,到後來變得有點不舒服,但我們仍努力堅持下去。我們不能吃披薩和起士漢堡,但這是值得的,我們正在拍朗霍華的電影耶。對我們來說,就算不太舒服,也彷彿是我們向那些實際有過那種可怕經驗的人致敬。」

朗霍華想向這些演員的堅忍精神致謝,他表示:「我很感激他們的專業和付出,每天處於飢餓,拍片時風吹雨打,苦不堪言。顯然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會經歷這一切,但他們仍以極大的毅力堅守各自角色的要求。」

儘管所有演員都自願節食,但製作群絕不會允許他們減重過於極端,以致影響到他們的健康。接著妝髮設計師菲哈蒙德(Fae Hammond)領導的化妝團隊就上場,他們負責利用妝髮,補強演員的營養不良外表,讓他們看起來更消瘦。此外,化妝也用來顯示脫水及長期曝曬在陽光下的損害效果。

更進一步,在這些角色接近最後的嚴峻考驗時,視效團隊也上場,煞費苦心地移除他們身上看得到的任何肌肉。

服裝設計朱利安戴透露,戲服的合身程度也是一大竅門,他表示:「我們把衣服都做得比較大,但後面能調鬆緊。在電影的開頭,我們把衣服調到最緊,然後隨著旅程展開,再逐漸調鬆,衣服看起來就會比較大,演員穿起來的感覺也會不同。」

這些船員顯露的損害不只在生理上,也在心理上,因此製作群特別雇請海洋與生存顧問史蒂芬卡拉漢(Steven Callahan),來幫助演員充分掌握嚴峻考驗的每個面向。史蒂芬卡拉漢本身是經驗豐富的水手,遇過船難,乘著救生艇在大西洋上漂流2個半月後獲救,事後他寫了一本書《漂流:我一個人在海上76天》(Adrift)。史蒂芬卡拉漢指出,求生的作用並不會隨著時間改變:「這很有趣,看到這些人的精神部分受到身體部分影響,但仍學習求生存,每天都會在絕望和希望之間持續搖擺。」

相對地,演員在旅程的一開始反而要鍛鍊身體,練成壯碩的船員身材。克里斯漢斯沃表示:「這些人出海,就像是上戰場,一去就是2到3年,而且很有可能永遠回不來了。他們猶如身在戰壕裡,也就是說極度危險。」

席林墨菲表示:「在一開始,朗要我們練好身材,要看起來能夠在海上活命,所以我們在片場有個健身房,大家每天都一起健身。」
湯姆荷蘭笑著表示:「我要跟克里斯漢斯沃一起運動,對吧?實在很好玩。光是舉重程度我就跟他差很大。」

卡司群也要準備好一舉一動像是19世紀的老練水手。特技統籌尤妮絲哈索特(Eunice Huthart)表示:「一大要務就是必須學習船上的所有作業,有些程序到現在都從沒改變。拍攝到最後,我想這些演員都能隨時跳上一艘船就去環遊世界,因為他們已經獲得許多寶貴的船務知識。」

演員蓋瑞畢多表示:「我們練習裝配風帆和索具,還有綑綁繩節,也經常練習划船,划前划後,再划後划前,抓到節奏,搞不好現在我都能划過英吉利海峽了(笑)。」

演員喬瑟夫馬爾補充表示:「我的最大挑戰是要爬上40呎高的桁端,然後叉開兩腿,再移動到邊緣。對某些人來說,這可能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對我來說,前面幾次我快嚇死了。我有點懼高症,但終究我還是做到了,克服恐懼讓我感到很開心。」

其實這倒不必擔心,如法蘭克迪蘭解釋:「我們爬上爬下帆桅都有綁著挽具,雖然我們受過訓,但特技人員也會確保我們百分之百安全,即使真的滑落,也不會真的摔下來。」

不過有一個演員能免除某些費力的差事,班傑明沃克承認:「我們要學習綑綁繩節,裝配風帆,像水手一樣划船,但我飾演船長的一大好處,就是我不必實際做這些苦差事,我只要指使別人,還有在他們做錯時碎唸一下(笑)。」

新任船長與他的船員之間的差異也能從服裝看出。在一開始,喬治波拉德的船長制服看起來完好無缺,沒沾過一點鹹水,而其他船員的衣服則顯露出歷經風霜的航海經歷。

朱利安戴表示:「這是波拉德的第一趟航行,所以他要看起來很整齊乾淨,其他人則穿著破舊磨損的衣服。我和朗討論,其實他們比較像工人而非水手,他們的衣服就能反映出這點。我使用能適應潮濕天氣的布料,像是粗棉布和塗蠟布,比較能防水。我們也用合成材質製造他們的鞋子,而不是用皮革,因為許多動作戲發生在水中,如果是皮革,浸水就會變硬,就不能再穿了。」

雖然捕鯨人沒有特定的服裝,但朱利安戴表示:「我為每個船員設計了一種藍色外套,代表海洋和天空,外套裡面則穿著各自不同。雖然那些藍外套有各種形狀和尺寸,但能賦予船員一致性。」

船員還有一樣服裝配備具有一致性。朱利安戴找到一位編織家,她研究過蒙毛斯帽(Monmouth cap),那正是當時許多捕鯨人會戴的帽子款式,於是他請她為飾演船員的每位演員織出那種帽子。

白鯨傳奇:怒海之心》中的艾塞克斯號是由兩艘船拍攝完成,一艘是用在開放水域的真實大帆船,另一艘是放在利維斯登製片廠水槽裡的複製品。

製作設計馬克帝爾迪斯利表示:「我們做了許多研究,顯然那時還沒有攝影技術,但我們從一些畫作、素描之類的作品中收集到一些圖像。康乃迪克州米斯提克市(Mystic)也有一間捕鯨業博物館,收藏著原本的捕鯨船查爾斯摩根號(Charles W. Morgan),這個真品被完整保存下來,對我們來說是極有用的資源。」

馬克帝爾迪斯利也動身去找能當作電影中艾塞克斯號的捕鯨船,長度要超過100呎,分隔成幾區,作為高級船員和普通船員的臥房,下層甲板要能儲存油筒,還附有4或5艘約30呎長的小划艇,當船員找發現獵物時,就會改搭小划艇去追捕。

馬克帝爾迪斯利及其團隊展開全球搜尋,想要找到一艘尺寸和規模能符合的船,不久就找到了。馬克帝爾迪斯利表示:「我們很幸運在康瓦爾(Cornwall)找到一艘名為鳳凰號(Phoenix)的船,尺寸類似艾塞克斯號,雖然只有2支帆柱,少了1支,但那只是個小折衷。」

接著,製作設計團隊在利維斯登製片廠的巨大水槽裡,打造出鳳凰號的複製品,架在平衡環上。馬克帝爾迪斯利表示:「我們把複製品做得稍大一點,能更方便拍攝。船身是使用鋼架,但其他一切,包括所有的索具和帆柱等,都是委託一間真正的造船公司來製作,實際外表就像一艘真船。」

然而,內裝又另當別論。視效監督馬克霍爾(Mark Holt)及其視效團隊,給這艘複製船裝配水箱,能利用把水裝滿或淨空來改變浮力,還有讓船傾斜到任一邊,甚至讓船下沉。平衡環的液壓臂能讓船搖動,這對於波拉德決定考驗船員的勇氣,直接駛進暴風中的那場戲尤其重要。

朗霍華表示:「當我們無法在海上安全拍攝時,在水槽裡拍攝是必要的。無論是暴風戲、鯨魚攻擊戲、沉船戲等,都需要可觀的特技作業。」

多虧視效團隊的精心安排,這些場面都是由演員親自上陣演出。班傑明沃克表示:「這有點像是待在一種潮濕的遊樂設施上,我們玩得挺開心的,直到工作人員打開大型的風力機和水柱機,然後朗喊『開拍』,我們就得拚死演出。安慰的是,大家都在同一艘船上。」

克里斯漢斯沃強調:「況且我們是在冬天拍的,不是很舒服的環境,朗甚至說,我們不必假裝很慘,因為我們本來就很慘(笑)。這是我拍過最困難的電影之一,但也最值回票價,因為只要有朗霍華的活力和熱情帶領我們,從卡司到工作人員的每個人都會有樣學樣,沒人想讓他失望。」

如同演員,連布萊恩葛瑟也很敬佩他的這位長期同事,他表示:「即使我們合作33 年了,我還是對他的不凡天賦肅然起敬。我們在超大的水槽裡拍攝,有數不清的變數,像是風力機、波浪機、平衡環上的船、不同的攝影機、視效等等,但朗就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應用他身為大師級導演的所有技能。我仍很熱中觀看那種純粹的天賦。」

較小的捕鯨艇跟艾塞克斯號的複製品一樣,也是委託真正的造船公司來製作。小艇一開始是用木頭做出,再用玻璃纖維鑄成和複製。馬克帝爾迪斯利解釋:「因為全部是木頭太重,在片場不便搬運,於是我們利用其他材質,再仿造成木船的模樣。」

無論是大船或小船,在海洋或水槽中,都架上多台攝影機,使朗霍華及他的攝影指導安東尼達德曼托,能給予觀眾一種身歷其境的感覺。朗霍華指出:「安東尼的眼光獨到,能為這個經典故事帶來當代的電影感。把攝影機架在船上,拍起來會令人感到很有機和逼真。我們想要觀眾感覺就身在那些船員的旁邊,共享那種真實經驗。」

甲板上堆滿了燈光、攝影機及其他現代設備,馬克帝爾迪斯利想出一個天才方法,把所有纜線隱藏起來,再另外做出橡膠繩,能遮住所有的器材電線,才不會被看到。

接著製作群、演員和工作人員移師到戈梅拉島,是加那利群島中較小的島嶼,是史上第一次有人去那裡拍片。鳳凰號從英國駛抵拍攝地,讓視效部門有機會在航行時從甲板上拍攝海洋板塊。那些板塊影像構成白天不同時段的圖庫,也能補足各種過場情況,以及擴充航海場面的全景。

這座小島的地點提供了這部電影的一切所需,尤其是令人屏息的平靜湛藍海水。製作團隊暫時接管了普拉亞桑提亞哥(Playa Santiago)的小港,艾塞克斯號就是從那裡啟航,四周環繞著劇組船大軍,包括攝影船、接駁船、妝髮船及伙食船。所有島民都熱情款待演員和製作群,有些當地人甚至在這部電影裡獲得打工機會。

在戈梅拉島的水域拍攝5週之後,製作團隊再度移師到特內里費島(Tenerife)的一座海灘,在那裡拍攝1週,在電影裡是充當一座杳無人煙的小島。被選中的地區是亞伊薩(Yaiza)的埃爾高爾佛(El Golfo),因為這裡的岩石結構很有趣,又有一座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