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黑帽駭客 Black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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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塑型:研究與訓練

「權力並非靜止不動。其中充滿變化、創新、科技和關係。」–《未來權力》,小約瑟夫奈伊教授

麥可曼恩一向致力於將真實人生經驗呈現在銀幕上,也花相當多的時間精力為電影進行題材的研究和演員的訓練。要呈現真實人生,就必須帶演員去接觸實際上讓這些角色發展的人事物。如此投入在研究當中,花上幾個月體驗,抓住這個角色的感覺,麥可曼恩就能透過電影活靈活現的描寫這個世界,而一般人只能看到表面。

從《大盜》的詹姆斯肯恩、《大地英豪》的丹尼爾戴路易斯到《烈火悍將》和《落日殺神》的卡司,麥可曼恩都是運用這樣的方式。他認為好處是「演員會相信自己就是這個角色,變得無所畏懼,進而可以加入更多即興演出。」製片群奉行的一項教條就是每個角色都必須要有背景故事。「他一定要是真實人物,如此一來才有過去事件能引起演員共鳴,」麥可曼恩解釋說。「讓演員在電影拍攝的當下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做出某種很自然而然的反應,因為我提醒他在父親第一次生病時有什麼感受,會怎麼做,而劇中可能根本沒提到父親這個人,但他是背景故事的一部分。」哈瑟威因駭客罪在美國賓州迦南的監獄服刑。他是芝加哥一名鋼鐵工人的兒子,聰明絕頂,前途光明,卻因為遇上倒楣事,走錯了幾步路而毀了大好前程。

為了讓這個角色更有層次和深度,並表現出他的種種心理矛盾,麥可曼恩介紹克里斯漢斯沃去哈瑟威的家鄉,以及他會認識的人。麥可曼恩希望這個角色能跳脫駭客過時的既定印象:來自中產家庭、瘦巴巴的白種年輕人。他說:「駭客這麼多年來已經不是這個樣子了。他可能住國宅,可能人在孟買。我認為哈瑟威應該是鋼鐵工人的兒子,住在芝加哥南區。這事實上就是他的背景故事,他父親在他靠著獎學金和貸款就讀麻省理工學院時過世。他父親是單親爸爸,獨自一人扶養家庭,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經歷帶給我的靈感。哈瑟威在唸書時陷入一個麻煩,演變為一場鬥毆事件,讓他被起訴,在諾福克的懲教所被關了18個月。」在電影前製初期,麥可曼恩帶克里斯漢斯沃去了芝加哥和伊利諾州的周邊區域。

他表示:「我們在美國鋼鐵公司待了兩三天,清晨4:30到鼓風爐上工,那是很不尋常的地方,我們去認識這些工人,瞭解他們對工作的態度。我們還去了商業交易所,因為電影中大豆期貨在此被操弄。」克里斯漢斯沃回想這個過程說:「開拍前兩個半月導演跟我說:『我要你再回來一趟,因為我們必須去一座煉鋼廠,看看你小時候長大的地方。』當時我人在澳洲,但還是去了一趟。到了那裡他說:『這是你父親工作的地方,這些是你在成長過程中會認識的人,你可能在某個時間點在這裡打過工。』」對麥可曼恩而言,細節和精確度凌駕一切,和這位導演共事的過程就像接受密集教育。連很擅長為角色做準備的克里斯漢斯沃也積極投入其中。他說:「導演知道他要的效果是什麼。這絕對是我為角色做過最周延的準備,讓我獲益良多,反思過去的做法,未來又該怎麼改善。」除了煉鋼廠之外,麥可曼恩和克里斯漢斯沃還造訪了斯泰特維爾監獄以及「駭客學校」。開拍前幾個月則有體能訓練,包括拳擊和打鬥。身高六呎四吋的澳洲人克里斯漢斯沃並非第一次為角色進行密集訓練,但重點在於練習如何讓思考、反應、行動和舉止都像一名駭客,這也是過程中最艱辛也最巨大的挑戰。

摩根戴維斯富勒表示,哈瑟威代表一群數量愈來愈多的駭客,他們幾乎天生就擅長用電腦,也有時間和複雜的系統可以玩:「這些年輕人具備過人能力,可以找出任何系統當中難以避免的弱點。因為只要是人建立的系統,就會有辦法入侵。任何網絡或美國國家安全局都有漏洞,因為這些系統都是人建立的。」這名澳洲演員也和大部分人一樣,不是很熟悉網路犯罪領域,難以想像只要動點腦筋,敲幾下鍵盤,就能讓股票市場陷入混亂,或是讓私人和公共基礎建設嚴重損壞。這是電影的拍攝巧思。「我不太懂這個主題,只在電視上看過相關新聞,」克里斯漢斯沃說。「對尼可這樣的人來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存在他的血液裡。」克里斯漢斯沃在拍攝過程中也和專業駭客見面和共事,其中有些人跟他的角色一樣,曾被定罪而入獄。他從這樣的經驗中獲得不少啟發,他認為這些人引導他進入一個由按鍵和數字建構的世界,他們對於快速擴張的科技具有超乎常人的瞭解。「這對他們來說有點像《駭客任務》,」克里斯漢斯沃說。

「他們可以理解多數人理解不了的事情,這是由一連串數字、字母和標點符號組成的另一種語言。大部分的人看這些資訊會覺得只是一團亂,但只要你身處那個世界,它代表的意義就完全不同。」哈瑟威和陳大偉在麻省理工學院當室友時就已經建立起友情,他們的人生道路和未來機會在那段短短的期間內是一致的。陳大偉一認出惡意程式是他和哈瑟威在大學時的作品,立刻就知道他的老友是解決這樁網路犯罪的重要關鍵。”雖然他們的人生走向不同道路,但兩人之間仍維持堅定友好的情誼。除了和電腦專家進行訓練,並花時間精進槍法之外,王力宏的特訓還包括和克里斯漢斯沃打拳擊,從鍛鍊相似體能的過程中培養角色的感情。「我們常常一起打拳擊,」王力宏說。「麥可曼恩很喜歡拳擊,他告訴我們很多拍攝《叱吒風雲》時發生的事。」麥可曼恩認為打拳擊有很多好處。「他說拳擊手是最棒的演員,」王力宏回想說。「他們很會當場背台詞。他的理論是拳擊手必須快速背誦組合拳法,很類似第一次讀劇本中的對話。他要每個人都打拳擊,包括湯唯。」

黑帽駭客》不僅是湯唯第一部好萊塢作品,也是首次體驗如此快速刺激的動作場景。陳蓮很安靜,但腦筋動得很快,對週遭事物很有警覺性。談到這個讓哈瑟威覺醒並面對危險情況的角色,克里斯漢斯沃說:「她馬上看出哈瑟威入獄期間經歷過的身心狀態。她對他來說就像一面鏡子,反映出他變成什麼樣子、心裡有什麼恐懼、不斷擺出什麼姿勢、對權威的怒氣,以及人生面對的阻礙。他一直把焦點放在表達憤怒,沒有注意到獎賞。」「我看著他說:『停下來,夠了,』」湯唯說。「『你必須看清楚現在所處的狀況。』哈瑟威聽了很意外。」陳蓮這個角色有很著很堅強的意志,她的深刻背景故事和她身為中國女人,又在以男性為主的網路工程領域工作有很大的關聯。 她的決心和專注力讓她躍升到一般人難以到達的職位。「我的角色具備比多數男人還要優秀的工作能力,」湯唯說,「她相當自豪,他們也尊敬她和她的工作。」

湯唯為了這個角色也做了緊鑼密鼓的準備,包括和網路工程師以及電腦工程師開會,也進行拳擊訓練,和王力宏以及克里斯漢斯沃一樣。「我感覺得出來麥可希望我的速度可以再快一點,」她笑著說。「因此我在洛杉磯上了拳擊課,戴上可愛的粉紅色手套。」對湯唯而言,拳擊不僅為她注入體能上的自信,讓她的反應更加敏捷,也帶給她文化學習:「它讓我更加瞭解美國文化。」”雖然里奇柯斯特在片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找機會殺掉哈瑟威團隊的成員,他也進行了同樣密集的訓練。他說:「我想麥可說過:『我拍片是不用塑膠槍的。』真是辛苦了負責武器和道具的工作人員。製作團隊費了相當大的工夫,他們準備的陣仗很驚人。麥可一說要用1930年代的德國傘兵摺疊刀,沒多久就馬上送來了,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