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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帽駭客 Black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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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秩序：拍攝場景

「線上犯罪活動有空前的自由可以跨越地理界線。」–國際治理創新中心，艾瑞克賈丁
由於這部動作驚悚片的場景設在全球科技蛻變的環境中，加上麥可曼恩一直以來的拍片風格就是讓演員和觀眾沉浸在真實世界中，因此他創下了自己目前最驚人的紀錄：在66天之內橫越10000哩到4個國家的74個地點拍攝，規模大到幾乎不可思議，有些地點根本沒容納過如此龐大的製片團隊，而且要在極為有限的時間內完成。為了敘說動人心弦又具視覺特色的故事，麥可曼恩以決心開闢新的道路。他有一群才華出眾的製作團隊，在美國還有兩位視覺特效指導支援他：奧斯卡得主約翰尼爾森（《神鬼戰士》、《鋼鐵人》）與菲利普布倫南（《公主與狩獵者》、《金鋼狼：武士之戰》）。

全球場景一開始在芝加哥展開，主要拍攝工作則在洛杉磯進行，這座城市逐漸成為世界的縮影，數百萬人居住在彼此緊密連結的社區。麥可曼恩和製作團隊在15天內拍完11個地點，遍及市區辦公大樓、韓國城的餐廳到洛杉磯東區的塗鴉街道，接著打包行囊離開這座他稱為「內容島嶼」的都市，飛往地球另一端。麥可曼恩表示製作團隊很幸運能到亞洲的有趣地點拍攝：「香港的土木工程令人嘆為觀止，行人和交通路線規劃得很好。每一小塊區域都有小小的公園，設有不?鋼扶手和特殊地磚，方便老人家行走。我們在水上物色地點時，看見有個東西很像布朗庫西的雕刻，它事實上是排水口，但外觀完全就是個雕像。

後來我們就在裡面拍攝一整幕戲，因為這個排水管會將山坡上的水排到海灣裡。要走到底部必須穿過一個六層樓高的螺旋斜坡。」 香港人口超過七百萬，高樓大廈超過六千棟。一開始的拍攝地點就在高聳入雲的麗思卡爾頓酒店，從118樓的酒吧看出去可以把整個島嶼盡收眼底，它就位在崛起中國和最古老文明的邊緣。香港的本質正在轉變，從英國殖民地變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特別行政區，為這部片的劇情轉捩點提供了絕佳背景……跟主角們一樣，尋找答案的歷程很令人挫敗，但也不斷在改變和改良。麥可曼恩和製作團隊在香港進行了26天的拍攝，一路從車水馬龍的市場到直升機起降場，穿過了世界上最忙碌的港口，鑽進老社區和全新的現代基礎建設，從雲端再回到水上，善用香港豐富的視野。

由於在香港場景發生的事件會讓故事翻轉，麥可曼恩希望景象能愈熱鬧愈好。美術指導蓋伊戴爾斯運用了大量複雜的重疊圖案，攝影指導史都華德萊柏和麥可曼恩則選擇使用幾個長鏡頭。要在香港濕熱的夏日來到擁擠的人潮裡和窄到不行的巷弄中拍攝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但就像克里斯漢斯沃指出的，麥可曼恩電影裡的每一個安排都經過仔細籌畫，背後有它的道理。「麥可找到一間小小髒髒像民宿的房間，裡面油漆剝落，瀰漫各種怪味，沒人說得上來是什麼味道，真的很不好聞，」克里斯漢斯沃笑著說，想起另一個做為團隊藏身處的封閉地點。「看看周遭會發現背景有各種雜音：霓虹燈、聲響、動作。你會想：『這種房間哪裡都找得到。』

但接下來你會瞭解麥可這樣安排一定有其用意。」離開香港之後的下一站是馬來西亞的西北岸，遭到破壞而滿目瘡痍的核電廠場景就在這裡。麥可曼恩解釋來此原因：「劇情發展將陳蓮和哈瑟威帶到馬來西亞霹靂，這是個有如月球表面的奇怪地區，片中的錫礦就在這裡。」從馬來西亞海岸，製作團隊再飛到麻六甲海峽，越過爪哇海，抵達印尼雅加達。這裡的場景在視覺上變得神化，而陳蓮和哈瑟威如同麥可曼恩的說法，成為「事件的作者」。他說：「他們從香港、馬來西亞，最後再到雅加達的中心，這裡很瘋狂，白天有2000萬人，晚上剩1000萬人，因為有1000萬人每天通勤來工作，感覺有點像芝加哥，但同時又是個奇怪的異地，因為它有自己的文化特色，而馬來西亞容納許多不同文化。」

製作團隊在此拍攝了十天，他們在這個人口密集的城市四處奔波，像是未完工的大樓，空有骨架但廢棄如鬧鬼的建築物，還有船體很深、繪有條紋的布吉斯船。這是可塔港或稱舊城的樣貌，荷蘭人稱為巴塔維亞，印尼人稱為桑達可拉帕。街道滿是車輛和載了一家三口、四口、五口的摩托車，麥可曼恩和團隊以熟練技巧從中交叉捕捉了這1700年歷史的大都市風貌和它的活力、樸實和繽紛。雅加達雖然有小型但蓬勃發展的當地電影社區，但從來沒有大規模的好萊塢電影來此拍攝。就算是彼得威爾1982年的經典電影《危險年代》，一個描述印尼爭取獨立的故事，場景還設在雅加達，實際拍攝也是在別的地方，因為他們受到極端分子的威脅。

雖然其他人說在這裡拍攝不可能，麥可曼恩還是被這個城市的獨特活力所吸引。它完美的色彩搭配讓他印象深刻，滿是綠色的政府建築、紅赭色的飯店、藍色和深黃的霓虹燈，符合他要的視覺效果。印尼是世界上人口密集度第四高的國家，它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步調。從小在芝加哥長大的麥可曼恩一直都很喜歡都市生活令人著迷的活力，而雅加達也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因此說什麼也要設法在這裡拍片。最後這位導演和當地政府與私人企業建立了新關係，讓理念得以實現。製作團隊在這個東南亞最擁擠城市的最後四天都待在雄牛坪（Lapangan Banteng），或稱巴布亞廣場，拍攝本片最浩大的場景。故事中最關鍵的兩名男子就是 在此王見王：哈瑟威和他的強大對手，行蹤飄忽的沙達克。

在伊利安爪亞解放紀念碑的長形廣場有一尊65呎的銅像，他推翻了殖民統治，麥可曼恩於底下集結了3000位穿著傳統服飾的臨時演員，由三度獲得奧斯卡獎的服裝設計師柯琳艾特伍打點。「這象徵巴布亞人民在荷蘭殖民時代的自由，」其中一名當地工作人員解釋。他以生活在歷史十字路口的人民特有的反諷調調補充說：「他們現在自由了嗎？我不知道。」哈瑟威和沙達克在大型慶祝活動的人潮中見到彼此，這一刻在混雜了聲音和顏色的場景中靜止，怪異的獸像在人山人海中遊行，地上是手拿火炬的數千名男子，台上是衣裝艷麗的女子在跳舞，所有人都隨著繚繞的印尼甘美朗（Gamelan）音樂擺動。主角來到這個廣場的時候，身上綁著雜誌當作盾牌，還藏了一把尖銳的螺絲起子，很有監獄的風格。克里斯漢斯沃說：「他面對的是六個拿槍的殺手，這些就是他僅有的東西。」但場景動起來的時候和奇異又美麗的峇里島式慶典成為矛盾對比。

「我很喜歡這樣的對比，因為當時主角並不抱什麼希望。我們從數位科技世界轉換到傳統慶典場景，象徵久遠時代。大部分的人都沒看過這種景象，特別是導演找來好幾千名臨時演員、舞者、大木偶、戲服，打造浩大規模，真的美極了。」為了感謝當地大力協助和配合拍攝這歷史性的鏡頭，麥可曼恩把原來都是封閉的片場開放給印尼貴賓和官員參觀，其中還包括極受愛戴的雅加達首長佐科威（Joko Widodo），他當時是深受推崇的總統候選人，後來也當選印尼總統。結束雅加達的部分後，導演和製作團隊又飛到馬來西亞吉隆坡，進行《黑帽駭客》最後的主要拍攝。他們在那裡讓一輛卡車從停車場頂樓撞破水泥牆後掉下來。它會從34呎高的地方掉落到一棟建築的屋頂上，再「彈落」12呎然後撞上街道……而且是真的實際上這麼做。除了把車輛從大樓丟下來之外，要拍攝步調快速的全球緝凶場景還需要大量的移動工具，包括摩托車、汽車、直升機、小型飛機和各種大小的船，從簡陋到巨大的應有盡有。在很短的一幕中，有一艘船被禁止進入港口，保險被撤銷，因為貨物的價值突然因不明原因增為兩倍。

導演使用了全世界第二大的運輸船，一艘像小山一樣大的120噸散裝貨船。麥可曼恩這部片中最精彩的動作戲是哈瑟威／陳大偉領軍的香港小隊和卡薩與他的精良殺手兩方之間的追逐戰。從空中到靠海的石澳村落巷弄，再穿越貨櫃港口，到新啟用的現代排水口，最後抵達維多利亞港。麥可曼恩和他的團隊從船上或直升機上拍攝船隻。他們在世界上最忙碌的航路之一占了2個航道， 使用11艘背景船、 2艘照片船和7艘支援船，以 30多節的航速行駛，如此大陣仗才拍好這震懾人心的一幕。這部片在拍攝過程中就是不斷移動。湯唯說：「我們試了所有的交通工具，某一天甚至全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