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阿波卡獵逃 Apocalyp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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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影片背景

當一個文明結束時,一場傳奇正要展開

當一個文明結束時,一場傳奇正要展開
—梅爾吉勃遜開拍《阿波卡獵逃

「當心黑夜,當心帶著豹前來的男人,他將領你進入你的深處。」
---先知女孩,《阿波卡獵逃

 籠罩有神秘強大力量的馬雅帝國統治了美洲一千多年,幅員廣大,在黑暗之地建造起壯麗的石造城市,蓋出直逼天空的金字塔,還有規模龐大且進步的人類社會,有優異的文化和科學表現。接著,卻在歷史的一個時間點上,整個世界都倒塌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幾個熱帶雨林裡面的金字塔,成為一個人類最大的謎。現在,馬雅文明的五百年後,導演梅爾吉勃遜深入了這個不曾被真正探索的神秘大地,將在銀幕上還原回一場冒險,藉此跨越時間和空間回到這個不墜的馬雅神話,《阿波卡獵逃》正是這樣一部內容與形式上都達到史詩的作品。

 作為一名電影人,吉勃遜總特別被那些龐大、勇敢且承受著苦難的故事所吸引,雖然他開始是以一位帥氣的電影明星走紅,演出的都是強調他個人魅力的動作片如最早期的《衝鋒飛車隊》,票房電影《致命武器》系列,還有之前賣座的《靈異象限》,但他同時也以優異的說故事能力勝任為一位優秀的電影作者。他執導的史詩電影《英雄本色》,結合了歷史、愛情、精湛的動作場面和緊湊的故事,將蘇格蘭傳奇英雄威廉瓦勒與他所在的時空脈絡如實且精緻地表現在大銀幕上,該片獲得了十項奧斯卡提名,得獎的有五項,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

 一試導演身手,得到如此巨大成功,吉勃遜繼續他下一次的挑戰。他第三部執導電影是《受難記》,講的是耶穌基督被釘上十字架之前的最後12個小時,吉勃遜用電影重新閱讀這個無數傳頌的聖經故事,極端逼真,拉足了情緒張力,顯現現代電影作為載體的魔力。該片獲得前所未有全球性的矚目與成功,並對好萊塢覆上新的面貌。

 不過人們還是難以想像吉勃遜接下來要作的會是什麼呢,這次,他要處理的是人類歷史上最神秘與迷人的一個文明帝國,他將會打造出一部令觀眾屏息、毫無冷場的精彩冒險劇情片,有強大的視覺震撼與穿透力的情緒張力,這將會是沒有人曾經體驗過的一場電影饗宴。

 《阿波卡獵逃》的靈感緊接著來自《受難記》,吉勃遜從電影觀眾那裡感受到他們對一部電影能夠除了具有娛樂性與又抓緊人心,還得要再多點什麼,的渴望。「我想人們真的想看到大規模的故事,能傳達給他們一些東西,是感情上的,也是精神上的豐富。」吉勃遜說。他一直以來都被馬雅文明的傳說所吸引,吉勃遜想要在這個浸在神秘氛圍的古文明裡寫一段冒險故事。

 要怎麼開始呢,吉勃遜很清楚他要創造一個角色,藉由他的一路冒險,讓電影從線性的旅行過程,逐漸作更大幅度的。「我想拍一個很刺激的冒險,從頭到尾都沒有冷場,」吉勃遜回憶說,「我希望故事大部分是由視覺來傳達出訊息與進展的,給觀眾最直接的感官和情緒強度。」

 但當吉勃遜和畢業於劍橋大學的編劇法哈沙非溝通想法時,他們開始意識到可以嘗試將故事背景和脈絡放在本身就即有丰采的馬雅帝國。沙非曾前往猶加敦旅行,親眼看到過馬雅遺跡,這個點子讓吉勃遜著迷,整個故事和接下來的劇本從這裡正式開始。「這點子就好像一具夢幻引擎,」沙非說,「故事十分有驅力,靈感源源不絕啟動著,就連我們寫的過程都有力量感染我們自己。《阿波卡獵逃》會帶到許多面向,劇情高速進入轉折和新的發展。」

 寫作劇本時,吉勃遜和沙非完全讓自己浸在馬雅引人入勝的歷史裡,他們花了幾個月時間讀馬雅創造和毀滅的神話,包括馬雅聖書《波波爾烏》(Popul Vuh),他們鑽研最新出爐的考古著作和文獻,看又挖掘了什麼文物或發展有新的學術理論,可以更瞭解這個消失的文明。接著,他們踏上旅程,親自到馬雅遺跡,人在現場,所目睹和感受,甚至勝過無數的閱讀。

 吉勃遜回憶說,「我站在瓜地馬拉西北部米拉多神殿前,這個國家僅存的唯一一座熱帶雨林,看出去可以看到其它26座城市的外廓,圍繞著我們,就像個鐘面。你可以看到金字塔在附近叢林裡探出尖頂來。那真是驚人的景觀。你會明顯感覺得到這個文明曾經有多麼浩大。」

 吉勃遜和沙非和理查韓森博士長談過多次,這是全球聞名的考古學家和馬雅專家,他擔任《阿波卡獵逃》的顧問,「理查對於他所做的事情的熱情非常有感染力。他算是為我們背書和讓我們對自己在寫的東西覺得安全,就算是想像的段落也能有一定的真實性,不會變得天馬行空。」吉勃遜說。

 韓森博士協助吉勃遜和沙非挖掘最吸引他們的馬雅秘密,尤其去找線索看看這個壯觀的社會是怎樣後來整個沒落消失的。韓森對吉勃遜和沙非直覺到的作了確認,那就是馬雅文明的結束和我們身處的當代社會,兩者間的確存在一個微妙的平行對照關係。

 「我們很想知道,馬雅起落循環背後的原因,」沙非說,「我們發現考古學家和人類學家相信,是由於馬雅人面對了另他們束手無策的社會問題,就像我們今天對我們文明的無力感一樣,尤其是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過量消費和政治腐敗。」

 吉勃遜補充說,「人類歷史上,關於一座文明的倒塌顯現出來的前兆其實都是一樣的,而在我們寫劇本過程中掛念的,正是馬雅文明將消失前發生的許多事,和我們今天社會遭遇情況如此相似。對我來說,作這個類比很重要,因為你會看到歷史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循環。人們以為現代人更有智慧,然而我們一樣被同一股力量所影響,但我們依然有英雄與超越的能力。」

 吉勃遜和沙非對馬雅文明挖得越深,他們越能建立《阿波卡獵逃》的主要角色「黑豹」。「黑豹」的故事,是關於一個平凡的男人,卻被迫踏上英雄的旅程,這正是《阿波卡獵逃》的核心。從電影開始時,他是名年輕的父親,前途光明,很機警,不過在他田園詩般的小村莊中一群傳統獵人裡還不算得上特別出風頭。沒想到發生了一件事,他的整個世界為之撕裂。他掉入別人手中,並被抓了上路往進入熱帶雨林深處的馬雅城市,他發現自己即將被犧牲,以作為拿來對神的崇敬,為該帝國連年的飢荒祈福。死亡就在面前,「黑豹」得克服他的恐懼,鼓起勇氣,分秒必爭地去搶救回他所珍惜的一切。

 在他整個刺激的旅程,相機絕不離手,拍攝下他所看到的每樣東西,記錄他的感覺以及各種經驗。

 儘管這角色是在幾個世紀以前的古老文化裡,「黑豹」的故事卻是先進的,他具有過人的勇氣要解救家人,這一點對編劇來說同樣是當代的元素,「「黑豹」的故事讓每個觀眾都可以感同身受,」吉勃遜說,「在他的旅程中,他必須將自己放在一邊,為他人付出更大的努力。」

 會讓「黑豹」的戰役如此有史詩性格,部分得歸因於他所奮戰的對象規模非常龐大,「《阿波卡獵逃》主要的壞蛋角色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吉勃遜說,「而是一個概念,一個恐懼的概念。英雄必須克服他的恐懼,而如何征服與恐懼中掙脫出來,一直都是我們面對的最艱難的挑戰,不管是他的故事裡或今天世界皆然,正是這一點,可以引起觀眾的共鳴。」

 對吉勃遜和沙非來說,《阿波卡獵逃》藏著一個重要的主題,那是人如何和大自然、腐敗的社會、家庭和為他人作出犧牲等,協調出一個平衡,這讓「黑豹」的旅程更為豐富,以及有人性洞察的深刻,帶給觀眾啟發。他們希望創造一個故事,有很快的節奏,很好看,但又一針見血,主題能帶給觀眾在回家以後有許多深思空間。「我想首先會讓你覺得這真是一部精彩的冒險,緊湊又緊張,」吉勃遜說,「然而在那下面,「黑豹」的故事深處有更多東西在打動著你。」

 毫無冷場的動作場面,精緻的視覺設計,流暢的劇情,傳達出《阿波卡獵逃》的核心概念,「從故事的一開始,你在銀幕看到的都處於動態之中,」吉勃遜解釋說,「每一格,攝影機都非常靈活,都一定有人物和脈絡促動著故事的開展。」

 當他和沙非一完成劇本,對白立刻翻譯成馬雅的語言Yucatec,這是居住在當今猶加敦島上的馬雅人通行的語言。吉勃遜覺得從語言可讓觀眾更進入電影裡的世界,就好像他拍《受難記》時也堅持用故事脈絡的語言一樣。

 「我想聽到不同的語言讓觀眾意識到要暫時放下他們身處的現實,進入電影裡提供的世界。吉勃遜扼要地說,「而更重要的是,這也強調了電影的視覺部分,而這種最普世的元素正是電影的力量來源。」

在21世紀選角馬雅人—梅爾吉勃遜如何找來優異的原住民卡司

「當一棵樹倒下,一個星星便也殞落;當一座森林消失,我們將會滅亡。」
---馬雅人

 當吉勃遜對《阿波卡獵逃》的藍圖即將付諸實現,這位導演知道自己需要最適合的演員來讓故事整個傳達出來,且非常真實,就像整個現實場景就發生在觀眾面前。他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全部都用原住民演員來飾演電影中的馬雅人,由他們來說自己的故事,所用的演員也一定要是觀眾全然陌生的面孔。「這會讓故事感覺更為真實,更有說服力,因為你不會有任何參考點指向你之前的電影經驗,」吉勃遜說,「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帶來一樣精湛的表演,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為了讓全部演員都有中美洲人一致性,製片和導演花了很大力氣進行選角,幾乎是墨西哥走透透,尤其是猶加敦、墨西哥市、瓦哈卡、賽拉帕、墨西哥最老城市瓦拉克魯、卡特馬可。整個選角甚至繼續擴大到加州南部和新墨西哥,還有多倫多、溫哥華、艾德蒙頓、卡加里,還有中美洲。最後,三名選角人員從加拿大,兩位從美國,其它則在墨西哥和中美洲,找了共700名臨時演員,打造出氣勢滂薄的城市景象,馬雅城市裡的許多階級和背景人們。有些年輕一點的從原住民社區來的演員,甚至在參與拍戲之前,不曾看過旅館房間長什麼樣。

 「我們演員卡司裡多數不曾在任何一部電影裡過。」吉勃遜說,「但這一點都不是問題,因為我們真的很希望捕捉到最原始的本能與和大自然的互動,這些對我是最動人也在情緒上有感染力的。我希望每樣東西看來都像真的,有說服力。」

 吉勃遜找來墨西哥當地選角經紀人卡拉胡爾來協助試鏡,這個過程非常不一樣。「演員的身體狀態必須非常適合,像運動員和舞者那樣講究的,有最多精力和彈性。」她解釋說,「事實上,我們的選角有一部份就是舉辦運動項目來檢驗他們的動作有多快。我們也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