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異形:聖約 Alien: Covenant

延伸閱讀

關於電影

雷利史考特:「我一直很訝異於為什麼在後續的三部電影中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是誰創造了這些生物,原因又何在。」

製作類別:福斯澳大利亞製片場,雪梨,08/06/16
一顆人類頭顱漂浮在大水池中,就在一片爬滿藤蔓的牆壁之下。當然,那不是真正的人頭。但看起來栩栩如生––或者說就像死了一般。無頭的屍體散佈在殖民船「聖約」那鮮血四濺的地面上。即便在這異星通道的陰暗光下–「雷利愛死那些走廊了」製片馬克胡范(Mark Huffam)說–,你依舊可以見到血液濺灑在地板,宛如傑克遜?波拉克(Jackson Pollock)的抽象畫作。

「這肯定是我們一位朋友的手筆,」胡范自豪地推測。工作人員忙著再下一個轉角設置鏡頭,他們已經習慣踩在那些血紅的泡泡上,甚至完全沒留意。

時間是2016年6月8日,拍攝《異形:聖約》的現場,雷利史考特(Ridley Scott)迫不及待重回《異形》的世界,這是最後的階段,而屍體的數量急速攀升。

從故事方面來看,《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十年,新一群有勇無謀的太空旅行者在探索新的殖民星球之後,準備返航。

在旅途中他們發現了一顆有如田園詩歌般的星球,而對於登陸小隊而言,事情從惡劣急轉直下變成難以言喻的恐怖。比利克魯德普(Billy Crudup)飾演急躁的新任船長歐朗;德米安畢齊(Demian Bichir)則演出士官洛普,他是令人畏懼的船艦保安負責人;凱薩琳華特斯頓(Katherine Waterston)演出憂慮不安但足智多謀的科學家丹妮爾。

為了肩負起《異形:聖約》的片名承諾,這部電影重新集合了雷利史考特,他在近四十年前首次建立了經典的異形形象。所有人都知道:修長的顱骨,可以伸長的內口器,鐮刀般的尾巴,酸性血液,以及令人無法直視的理由。特效部門還特別在片場準備了200公升的大桶來輸送假血。

「我一直認為《異形》是一部B級電影,但有著A級的卡司和AA級的怪物。」這位英國導演這麼說。他最近的一部作品將從異樣的恐怖故事提升為科幻經典之作,而也是他在1979年孕育了這整個系列。「我們將恐怖電影從根本上提升進入另一個層次,至今我們還在拍攝它,我想這樣的評價你們看了就知道。」

身著羽絨背心和滿足的微笑,雷利史考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觀察自己的領域,進行微調,然後再回到一整排的監視器之後,跟他的攝影師達魯休沃爾斯基(Dariusz Wolski)一起。他對於電影製作以及異形世界的熱情始終沒有減退。相反的,在每一部電影之後,他都更加雄心勃勃。

從2016的4月10日拍攝到7月19日,在雪梨令人印象深刻的福斯澳大利亞製片場,《異形:聖約》既是《普羅米修斯》的延續,也是史考特所說的的星際史詩的下一部分,將會引領我們進入《異形》的祕密。他腦海中所描繪的一整個故事。

「我一直很訝異於為什麼在後續的三部電影中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是誰創造了這些生物,原因又何在。」他說。「《普羅米修斯》的目的在讓《異形》回歸到原點。它講述生命的有限與不朽,講到人工智能的產生,它的確辦到了。而這是下一階段。」

此外,隨著這個系列回頭探尋其根源,《異形:聖約》企圖達成更大的目標,這是雷利史考特超凡心智中躍躍欲試的一部份,自從《普羅米修斯》以更多原始刺激將原本《異形》推至經典地位。而這一次,當然也毫不遜色。

「它一旦開始,將毫不留情。」法斯賓達滿意地表示。「但不會以一種你在很多動作片中看過的方式。而是一種心理上的懸疑。而《普羅米修斯》的元素在此將更為宏大,我們要探索整個世界,我們所在的整顆星球。」

「雷利史考特的《異形》粉絲絕對會深深被吸引。」丹尼麥布萊德(Danny McBride)飾演來自田納西的聖約號駕駛,總戴著破舊牛仔帽。「這是一部恐怖片。」

新故事的元素刻意回應最初的版本。粉絲會認為這是一種「回應」。聖約號被求救訊號吸引到這顆孤獨的行星,如同Nostromo號回應SOS訊號而來到被風暴破壞的小行星LV-426––或將在虛構時間線的未來中這麼做。爭執的船員、星際旅行協議和異形故鄉的陳設,都是令人熟悉的和弦。而這個古老、無法控制的敵人將完整地展現他們的繁殖週期:卵生、寄生繁殖、初生型態(抱臉體),以及成熟的異形體。甚至電影中會以新的型態展現它們瘋狂的生物特徵–被分類為「新變體」–它們享有同樣的高速成長能力,以及對人類宿體的偏好。過去它們爆胸而出,現在它們會從背後和嘴巴裡爆出。

隨著人類經常性地死亡(斬首算是更有品味的死亡方式),丹妮爾將會找到必要的求生精神。

然而,如果單純以為這只是重複過去的榮光,就顯得太愚蠢了。「我們在一個嶄新的星球上,有著全新的結構。」史考特強調。「這將是有更多層次,更複雜的故事。這些演化將超過原本的《異形》。」

凱薩琳華特斯頓或許是位非常有才華的女演員,但有時候她不需要表演。在拍攝最後,她掙扎著要逃出去的扭曲場景是如此完整,那種被困住的情緒非常地驚人。

「老天,片場的每一處都可以看見雷利史考特的標誌性外觀。」她說。「感覺好真實。這或許也是那些電影如此精彩的理由––雷利只使用最低限度的動畫,就給我非常強烈的回饋。」

她明顯地顫抖著。幾週之前,他們在拍攝一個廣鏡頭。她站在黑暗中,她沒辦法看見任何劇組人員或攝影機。那裡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提醒她,她仍在地球上。而在她面前,門打開著,令人不安的寫實會動的異形正擠著要穿過通道。

「你真的會感到衝擊。」這位紐約出身的女演員承認。「我只是一個渺小的人,拿著一把超小的槍,然後跟那個東西處在一起。」

聖約號為了在新星球建立殖民地而離開地球。在有如骷髏般的修長船體中––船體工業時尚感十足的外觀讓人聯想到《異形》中的Nostromo號––裝載著2000個冬眠中脆弱的靈魂。14名船員負責維持船艦與它珍貴的貨物,同時負責開啟將一個新世界轉變為家園的任務。史考特找上他在NASA的友人,對方跟他在《絕地救援》(The Martian)中合作密切,替星際殖民提供了一些科學依據。他的電影設定從來不會過於牽強,這一點頗令他自豪。

「聖約號的船員絕對勝Nostromo號一籌,」他表示。「他們有科學家、生物學家、建築工人和電工技師。任何上船的人都需要像優秀的拓荒者一樣,具備自給自足的能力,也是完整社群結構的一部分。」
除了軍事人員之外,所有人都是夫妻。這個概念來自於,一旦他們抵達之後,他們就能產生更多居民。而在戲劇層面上,這能讓情緒產生變化。

丹妮爾負責地貌轉變,包含如何在野外生活以及如何獲取食物。「這在對抗異形的過程中也變成她的工具。」華特斯頓提示道。

你可以看出史考特在這位年輕女演員身上找到的特質,透過她在《性本惡》(Inherent Vice)、《史帝夫賈伯斯》(Steve Jobs)中的精彩表現,以及在《怪獸與牠們的產地》(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中如何應付一個溫和斑紋的生物。她有著絕妙表情的臉孔,和一種很酷而又思慮嚴謹的說話方式。她散發出一種非常人性的智慧與韌性。

華特斯頓擁抱丹妮爾和雪歌妮薇佛(Sigourney Weaver)所飾演的傳奇角色雷普莉之間的相似之處。她指出,她們起初都是指揮鏈中的第三位。同樣在自己的工作領域中表現優異,但卻沒有好到足以擔任艦長。「這也是其中的有趣之處,對兩個角色來說都是。她們會在觀眾面前發掘自己的能耐。」

而且戴起太空帽都一樣好看。

然而,華特斯頓確定丹妮爾還是更屬於她個人的角色。之前,她遭逢重大的損失,懷疑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活下去。因此,她比雷普莉更全神貫注一些。.

「那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旅程。」華特斯頓說。「起初,她的勇氣來自於一種虛無主義的看法。而這些混亂引領她再次找到自己的生命。當她開始遭受攻擊,她才確信自己其實想活下去。」

船員中包括有著熟悉面孔的新角色。除了短短的黑髮之外,這艘船的仿生人瓦特就像大衛一樣。畢竟,他們都是由麥克法斯賓達(Michael Fassbender)飾演。

就像這位愛爾蘭演員所指出的,瓦特也比《普羅米修斯》中愛管閒事的雜務工更冷漠。「他和大衛是不同型號,因為大衛的程式中具有元素讓他去發展出人類性格,而這把人們嚇壞了。所以在之後製造的仿生人中就比較少這些人類設計特質。」

兩度獲得奧斯卡提名的明星,演出過《性愛成癮的男人》(Shame)、《自由之心》(12 Years A Slave)和《X戰警》(X-men)系列,他的表演已深深滲入大衛,融入了彼得奧圖(Peter O’Toole)和大衛鮑伊(David Bowie),以及雷利史考特探究人工生命的科幻經典作《銀翼殺手》(Blade Runner)。當演出瓦特時,他說,「這更像李奧納德尼莫伊(Leonard Nimoy),也有史巴克的影響。我希望演出沒有情感內容,非常合乎邏輯。」

法斯賓達將進行另一項非凡的挑戰:他在完全只跟自己對戲的情況下完成場景,曠日持久的替身對戲早已過時。如今,他們將攝影機架設在能一次又一次重複相同動作的電腦起重機上。他們和法斯賓達一起動作,先模仿大衛,然後法斯賓達演出瓦特時,重複大衛的動作。然後兩個場景無縫地合成在一起。

「看起來應該很酷。」他說。

考慮到他的喜劇背景,丹尼麥克布萊德認為史考特找來他是為了提供一些輕鬆的感覺。讓圍繞著科學家的環境可以不那麼緊張,田納西人的確在《異形》甲板下的混亂提供了一些陰影,譬如哈利狄恩史丹頓(Harry Dean Stanton)的布瑞特,耶佛哥圖(Yaphet Kotto)的帕克。而帽子和南方口音則來自於史利姆佩金斯(Slim Pickens)在《奇愛博士》(Doctor Stranglelove)的靈感––這是雷利史考特最喜歡的電影之一。

然而,《開麥拉驚魂》(Tropic Thunder)和《大明星世界末日》(This is the End)的肋排明星來自喬治亞,很享受能混合不同表演方式的機會。「比起其他角色,我或許是比較輕鬆一些,但並不是像任何人都擅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