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澳大利亞 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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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仙境之路

未曾有任何一位澳洲導演嘗試在這片土地上,著手從事如此雄心萬丈的電影與場景。《澳大利亞》對於導演巴茲魯曼而言,進入他深層個人之旅的最高潮,也是澳洲電影力量與影響的最佳證明。

魯曼於1992年,以洋溢著精力、風格與浪漫的奔放喜劇《舞國英雄》在影壇一鳴驚人。《羅密歐與茱麗葉》是他改編經典的前衛代表作,以及令人目眩神迷的奧斯卡得獎音樂片《紅磨坊》,則為他建立起開創性導演地位,也讓世人見識他獨特的創見、高度風格化與音樂導向的電影語言。(《紅磨坊》被視為是讓沈寂許久的音樂類型片復甦的代表,最近被《娛樂週刊》選為近二十五年百大新經典的第十名影片。)

「本片的基因來自經典的史詩愛情故事,但是我們必須找到屬於我們的特殊電影語言表現本片,」魯曼解釋道,「我們會壓縮地域、時間或是某些事實,強化戲劇性與浪漫元素,我們不會改變電影背景世界的基本事實。」

研究過程中,達爾文市這座地處澳洲極北地區的海岸前哨地裡,活生生上演的文化與種族衝撞,讓魯曼為之著迷。「達爾文當時有點像美國西部或是非洲,因為它地勢遼闊、荒涼,彷彿能輕易將你吞沒。它是世界的盡頭,而在世界的盡頭,你會發現極端的角色。這裡有一群很與眾不同的人。這裡有英國人控制的行政體系,也有牛仔、淘金客、為數頗眾的亞洲人、希臘採珠者與顯著的土著居民。」

這個世界盡頭的種族熔爐在1942年二月被深深撼動,當日本戰機——正是曾偷襲珍珠港的同批戰機——襲擊達爾文市,奪走了兩百四十三條人命,並摧毀了這座城鎮。這裡的悲劇在澳洲之外卻鮮為人知。「我是個歷史狂,所以我對這些史實瞭解甚深。」傑克曼表示,「但是我原來並不知道一件事,而這會讓許多人感到震驚,就是日軍用偷襲珍珠港兩倍的炸彈,轟炸達爾文市。」

魯曼將達爾文市被轟炸的史實,寫進他的故事裡,當作莎拉自我探索旅程的重要支點。他也從歷史取材,勾勒出一段日軍入侵「任務島」的情節,他虛構了這個混種兒被迫安置之處,在政府指示下,這群孩童被迫從白人社會與土著社區中帶離,並由教士代為照顧。「襲擊任務島的情節雖然是杜撰出來的,還是有日軍登陸澳屬島嶼攻擊、俘虜並殺害牧師與神職人員的記錄可佐證,」魯曼說道,「我們將這些真實的史實,重新編寫進我們的故事中。」

為了更瞭解澳洲與當地土著的關係,以及頗富爭議性的「被偷走的世代(Stolen Generation)」議題,魯曼親赴巴瑟斯特與梅爾維爾島,與曾是當事人的男女作訪談。「與我們的土著夥伴共事,並說明這段『被偷走的世代』故事,能引導我們走向片中想表達的主題,」導演表示道,「你不能真正擁有任何事物--土地、人或是孩童。真愛能讓你瞭解,你是這些事物的看顧者。當你走到人生的盡頭,你所能擁有的事物,便是你寫下的故事,而故事將在大地中生生不息。」

將《澳大利亞》故事設定在這個國家特定的歷史時期,讓魯曼能夠探討另一個重要的文化與經濟面向。「本片其中一個根本的樂趣,就是我們能夠表彰三O年代北澳畜牧工業裡,出色與傑出的靈魂人物,就是本地的畜牧者。」他熱切地表示。他也一度為了替片中角色設計跋涉北澳與蠻荒險惡的金柏利區情節時,展開一場穿越國家的個人旅程,以更深入、更個人的方式感受這片土地。他對土地與人民有更深刻的體會,比他從歷史書上感受的更具力量與說服力,他鼓勵凱薩琳也做類似的旅行,她照辦了,還帶著他們的兩名幼兒。

「我開始這段創意旅程的原因之一,雖然我曾想過放棄,就是能對我的祖國有更直接的瞭解,」魯曼說道,「我對於我的祖國、它的歷史與人民的真相與現實產生越來越深的認同感。在我創造自我的過程中,能成為這些故事的相交處,加深了我個人對澳洲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