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絕處逢山 The Mountain Between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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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場景

為了降低風險,只有溫絲蕾、艾巴及少數劇組飛到最高的山上拍攝。

故事中將背景設定於美國境內最遙遠的山脈群,這是遍美麗卻險峻的地貌,阿布阿薩德堅持所有的山區外景都要完整的呈現艾莉絲和班會面對的困難險境,所以選擇實景拍攝而非綠幕。這表示必須要找到這樣的山脈群,有著未被觀光客破壞的雪景,還要是能不傷害攝影團隊健康的場景。

「這故事其實想來挺簡單的 ? 就是兩個人和一條狗在山中,」瑞迪說。「然而它也同時極為複雜,以製作以及要如何在這麼艱困的環境下拍攝完成電影來說。真實呈現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絕處逢山》最終決定在加拿大溫哥華東南邊普爾賽山脈的因弗米爾社區拍攝,此處有絕美的山景,以及劇中必須要有的層層阻礙。在前往遙遠的拍攝場景前,阿布阿薩德和劇組 ? 包括攝影師曼蒂沃克、藝術總監派翠斯維納特及服裝造型師芮妮艾莉克卡爾芙絲,在溫哥華的攝影棚打造此地有史以來最巨大的場景。

為了營造那場恐怖的飛機失事,劇組打造了模擬的機身,將其架在遙控轉盤上,因此才能執行複雜的攝影機運動。這是一個完整的模擬機身,只是四壁無法移動,如果要進到內部,演員必須從小窗戶爬入。

那場墜機戲是一鏡到底,劇組將攝影機綁在從打開鼻翼穿進去的單一繩索上,再外頭用遙控的方式使攝影機360度運動,以便完整的捕捉演員的表情。

「我們依照哈尼的設計拍攝了一鏡到底,看起來超酷的,」布里吉斯說。「我此生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攝影機綁在繩索上,在飛機內部前後運動,飛機的最前端鼻翼必須被移開讓攝影機得以進到機艙,再讓我進到駕駛座,並讓伊卓瑞斯和凱特坐到靠近機尾他們的位置上。大風狂吹,機身劇烈搖晃,而我最愛的部分就是這個鏡頭真的需要所有人同心協力才得以完成。」

儘管這場戲在準備拍攝上需耗費極大的精力,阿布阿薩德依舊認為讓觀眾真實感受與艾莉絲和班一同被困於狹小機身內是很重要的。「我們決定在機身內部拍攝一鏡到底,因為當最後剪接時,觀眾會覺得行雲流水,」導演說。「一鏡到底的拍攝,裡面有多位乘客,如何執行呢?這跟機械運動、演員表演、行動方向都有密切關聯。攝影機運動必須非常流暢並且不打攪到演員,這非常不容易。」

即便這場墜機戲的排演頗具難度,但當與在2016年的一月抵達普爾賽山脈開始剩下的製作進度相比,這場戲變顯得簡單多了。位於洛磯山脈的西邊,普爾賽山脈最高達海拔11,000英尺。最高峰只有特定型號的直升機得以飛達,它們被設計成能應付那樣惡劣的環境。

安全組隨侍在側,為避免例如雪崩或極致的氣候變化發生。如果有無法預測的氣候驟變,直升機將無法有足夠的時間從劇組駐守的停機坪飛抵高山上演員及劇組人員的拍攝所在地,再安全飛回營地。劇組在每個地點都設置安全避難所及急救設備,以備不時之需,也在最高的山上設有後備住所以避免任何大風雪的發生。

為了降低風險,只有溫絲蕾、艾巴及少數劇組飛到最高的山上拍攝。嚴寒與稀薄的空氣都讓整個拍攝工作更加困難,即使是單純的呼吸都讓演員及工作人員吃足苦頭。

「我從來沒在這麼高海拔的地方工作過,」溫絲蕾說。「在這樣的高山中跑步真是太痛苦了,那讓你的胸腔壓迫感極重。我自認滿強壯的,但面對這樣的氣候環境根本無從準備起。在那樣的高度,連呼吸都需要耗費額外的力氣。為了保暖,我們都學到很多新方法,我們也互相照顧,教導彼此要怎麼飲食更能讓自己飽足並免於脫水,真是真正的生存課。」

攝影師沃克(《沙漠駝影》、《澳大利亞》)對在極致環境中拍攝完全不陌生,在嚴冬中攝影對她來說更是得心應手,有一度她甚至將攝影機放到雪橇上以拍攝阿布阿薩德想要的畫面。

即使如此,對機器來說這樣冷峻的氣候還是讓它們吃不消,攝影機必須持續被放在恆溫的卡車中以避免電池受凍受損。

一切都必須經過縝密的計畫。「有一次我們在高山上,差點就要受困在那,」沃克說。「之後我們帶上所有的鏡頭並一次啟動兩台攝影機。在某些拍攝場景,我們會提前將鏡頭送到目的地放在那邊幾天,以確保到時拍攝時手邊有足夠的器材。我們也將器材裝進最小的箱子裡,以便直升機在山區的運送。」

這樣嚴峻的氣候狀態僅對阿布阿薩德造成小小的影響,卻不足以改變他想實景拍攝的決心,而不是依賴綠幕或數位特效。沃克甚至為了幾場戲跟攝影鏡頭廠商Panavision訂製客製化的鏡頭。「對他來說,攝影機就是說故事的最佳媒介,」沃克說。「我們不會將電影剪得很碎,也不會插入過多的空景,這更不是一部手持電影。我們希望透過鏡頭告訴觀眾這兩個角色所經歷的一切。我們順著角色的運動而運動,試著配合他們旅途的頻率。」

在某些時候,讓攝影機跟在艾莉絲和班身邊運動也是困難重重。「有時候,某些戲我們也只能拍一兩次,因為一旦演員走過踏出腳印,我們就不能原地重來,」沃克說。

同樣的,兩度獲得奧斯卡獎提名的藝術總監派翠斯維納特(《異星入境》、《維多莉亞女王:風華絕代》),為了因應這個山群戲也必須在場景搭建時特別小心。維納特的團隊在溫哥華搭建整架飛機,再將其運送至拍攝的山區。飛機的骨架,包含機翼及引擎,都由直升機機運送到海拔9,000英尺的地方。至於機尾的部分,因為在墜機中被撕裂與機身分離,則被運到海拔9,5000英尺的達爾芬冰河處。

飛機的每一樣零件組織都經過精密的計算秤重,目的是在高空運輸時較為方便,運送這些道具的直升機駕駛也才能清楚知道每一件物品的重量,確保飛行安全。

因為這些飛機道具都由較輕的材料搭建而成,而高山上的風力極大,道具是否有可能被強風吹走也成為需要考量的重點之一。為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它們的底部都被綁在四乘八又四分之三的鐵板上,鐵板則被埋藏在雪中。然而,強勁的風依舊把其中一件機尾的道具從山頂吹落,而且再也沒找到。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劇組必須盡快在溫哥華重新搭組、上色、做舊遺失的道具,再快速的運到山上以避免拖累進度。

為了加強機尾的場景,劇組用泡棉做了六個六乘三的人造巨石,再由直升機運送上山,之後再綁上木製的大型十字樁並埋藏於雪地中,而大自然的力量讓這些巨石很快地就被真正的大雪覆蓋。

其他的山區主場景,包括一個由樹根殘枝搭建成的避難屋及一個雪屋山洞的入口,則被搭建在製作部基地的附近,一個叫做馬賊灣的地方,那裡有所有的演員休息車、器材卡車、發電機、露營車及所有的車輛。這區後來也被當作拍攝場景的後台,讓阿布阿薩德能在山區無法拍攝的時候繼續在這裡趕進度。

美術組從十一月開始準備工作,趕在在一切都開始結冰之前。其中最大的一個場景就是班和艾莉絲在經歷跌進冰湖後所躲藏快倒塌的避難所。「這個避難所的重點就是要營造一種詭譎的氣氛,」美術指導雪柔瑪莉詠說。「它是在那,但如果你不仔細看,是找不到的。班第一次瞄到這裡,他其實沒把這裡放在心上,這就是我們想追求的,好像鬼屋似的存在。」

如同機身與機尾,這個避難所也是在溫哥華的片場搭建的,之後在冷冽的氣候中由卡車拖過超過500哩的路程抵達馬賊灣。之後又花了八天加強它的廢棄感。植栽組在十二月初加入劇組,在附近種下柳樹及其他大樹,為了讓這個場景的背景有更多細節。

等到主要的演員及劇組在2016年的一月初開始拍攝,那個場景根本就像本來就長那樣似的。

「從最一開始的討論,哈尼、曼蒂和我就希望能盡可能的真實呈現這裡的地貌,而不是用綠幕。因為現今綠幕電影實在已經太多了,我認為觀眾是有辦法判斷哪些是實景哪些又是攝影棚拍的,」維納特說。「我們希望有真實的光、真實的景色、真實的斷崖。當然選擇這條路在製作上困難加倍,但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因我們真的辦到了而感到無比驕傲。」

監製貝克羅斯楚基洛對於這樣複雜的調度非常有經驗,他與直升機機駕駛及場景經理羅賓冒瑟完美配合,一同確保哪些天是適合拍攝的。一旦所有疑慮都排除,楚基洛會跟阿布阿薩德、沃克、冒瑟還有第一助理導演保羅貝瑞一起前往拍攝地點,一起確保所有的演員及工作人員甚至是器材都能安全地從馬賊灣抵達目的地。

「大部分的時候,我們會被放在高山上,剩下都用無線電溝通,」楚基洛說。「接著地面上的所有人就會開始準備慢慢將器材藉由兩台直升機運上山。我們絕對不會在駕駛或場景經理對氣候有疑慮時動作,他們擁有完全的主導權,我們信任他們,因為我們要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除了保障所有演員、工作人員和器材的安危,楚基洛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照顧好羅里,也是這部片的明星狗演員,牠飾演駕駛的寵物,也是墜機生還者的其中之一。「我們為牠穿上人類的棉襖,」楚基洛說。「牠還學會戴護目鏡。工作人員為牠的腳掌上了蠟以保護牠的掌心,我們也無時無刻幫牠穿上鞋子。牠也學會了穿著那些跳進跳出直升機;我們還準備了一片保麗龍專門給牠踩著跟躺下,這樣牠的身體就不會直接接觸到冰雪。對牠來說是滿大的挑戰,好在牠是隻超棒的狗狗。我們有時候還會給牠戴圍巾和帽子,牠也完全配合。」

冷冽的天氣讓人吃不消且變幻莫測。拍攝的第一週,製作部基地迎上一道寒流,氣溫居然比高山上還要低。低於零下的天氣讓卡車、發電機、攝影器材及其他的器材都頻頻故障。之後卡車、露營車及演員休息車的四周都被大捆的乾草包圍住以保持溫度。最終,《絕處逢山》在極致的天候中工作長達十八天。

「真的是超級冷的,」溫絲蕾說。「事實上,有一天在高山上我們把一整天的要拍的東西一次拍掉,中間沒有斷,我們只想趕快把它們都拍完。即便是把手套脫掉兩秒都讓人非常難受。」

服裝造型師芮妮艾莉克卡爾芙絲很清楚她的演員,在高山上拍攝時會必須面對的嚴峻氣候考驗,所以她盡她最大力來降低演員的不舒適。「他們真的從未抱怨過冷天,」她說。「雖然他們有保暖衣、電暖襪、加熱型手套,但他們的臉是完全暴露在冷天中的。」

一身都會型男的造型,班完全沒有準備好面對這樣的低溫。「他很高雅的穿著喀什米爾毛衣和皮靴,」卡爾芙絲說。然而最後死於非命的駕駛沃特則對這樣的氣候全副武裝。「因為駕駛後來死了,他便穿上駕駛的衣服,」卡爾芙絲說。「所以其實伊卓瑞斯在大半部的電影中,他都是穿著別人的服裝在演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