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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電視台瘋電影》:對電視的愛為何要用電影來說?


《瘋狂電視台瘋電影》最大的核心議題其實頗為感人,從三段重要戲碼可以看出導演謝念祖對台灣電視節目滿滿的情意。

台灣首部舞台劇改編喜劇片《瘋狂電視台瘋電影》由歐漢聲林明禎劉冠廷主演,描述熱愛電視台的小葉企圖力挽狂瀾,欲重振電視節目聲威的奮鬥過程。全片最好笑的地方就是三個人將《康熙來了》、選秀與兒童搭上call in類型等電視節目借屍還魂,以台灣最擅長的搞笑方式新創與重現出來,幾度能把觀眾惹得笑到不要不要的。

然而在扮演完它的喜劇片職能之後,《瘋狂電視台瘋電影》最大的核心議題其實頗為感人,從三段重要戲碼可以看出導演謝念祖對台灣電視節目滿滿的情意:

一、眾目睽睽之下的分手擂台
瘋狂電視台瘋電影》男主角,電視節目製作人小葉(歐弟飾演)多年前曾與初出茅廬女星(卓文萱飾演)有過一段情,然而女星漸紅,事業規劃裡容不下給男友的位置,兩人遂漸行漸遠。大眾都想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卻從未開誠布公向大家說明。直到在一場電視台挾持事件中,當紅女星才驟然回到電視台,與製作人面對面,說清楚,彼此祝福,正式分乾淨。

當紅女星所象徵的,就是當代觀眾。觀眾不再集中在台灣電視台,而是往別的舞台(甚至大陸)去了。而小葉當然就是代表著電視台。觀眾什麼時候離開電視台的?那就像小葉默默地就被女星給甩了一樣,他自己也搞不懂。其實觀眾確實曾經愛過電視的,然而現在已然飛走了。帶給大家滿滿對於電視台時代記憶的《瘋狂電視台瘋電影》,證明了電視與觀眾之間雙方看似舊情仍在,卻已不再親密相伴,他們有各自的路想要去走,只好就此和平分手。

所以,當卓文萱歐漢聲兩人面對面,真誠互相祝福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鼻酸。我也愛過電視,至今偶爾也會想念、想要看一下電視,但我看電影和看網路節目的時間如今才是多數,我相信這也是台灣觀眾的收視趨勢,勢不可擋。但我們總還是會希望,電視能夠好好的,因為家裡的老人和小孩,還很依賴電視。

二、與「新情人」屋頂觀看夕陽無限好
其實世界上一定還是會有需要台灣電視節目的人,是小眾觀眾,或者需要舞台的小明星都無所謂。像是林明禎所飾演的Diva,就是個兒時接收大量台灣電視節目而憧憬台灣電視台的大馬女孩,她進瘋狂電視台見習,漸漸也養出幾個粉絲。她是真心愛台灣電視的,自然也就會愛上「電視魂」小葉這個角色。

片中,兩人歷經共同打拼努力,卻仍面臨被炒命運。已建立出革命情感的他們,坐在電視台屋頂欣賞夕陽、互訴對電視的情衷,其實就是一起見證了有如夕陽產業一般的電視節目的落日餘暉。Diva就是小葉的新情人,猶如電視台總會有新觀眾在收看。其實現在電視台的觀眾是小孩、是老人,是失眠無聊在轉台的人都無所謂,觀眾就是觀眾,只要觀眾願意打開電視,電視就能化身為陪伴他們的好友那般存在。說起來,這份連結,其實動人。

最近剛有一家電視/投影機合作廠商告訴我,當今台灣家庭普遍認為「電視是必需品,投影機是奢侈品」,此觀念至今依然無法撼動。這才點醒了(覺得家裏只要有投影機就好的)我:我們以為自己不需要電視了,但如果一個家裡真的沒有電視,恐怕還會感到悵然。如今我家每天最期待開電視的就是兩個小屁孩,他們,就是電視最忠實的情人啊(嘆)。

三、單薄製作團隊亦能生產出好作品
瘋狂電視台瘋電影》片中有一段歐弟跑去為鄧安寧的拍片現場送宵夜,看著前輩在那邊硬撐,但他確實拍出了不錯的東西。前輩跟小葉說:「一定還有什麼東西是有價值的,我們要把那份價值表現出來。」表示那些堅持理想的電視人其實還在。說到底,即便是在現在,電視節目的製作軟硬設備與經費都仍有它的專業水準,即便捉襟見肘,真的能拍出電視節目依然是件不容易的事。我曾有幸幾次前往電視台錄節目,看著攝影棚裡的專業規格,甚至大陣仗,除了心馳神往也心生敬佩。這些專業,若不能傳承下去,確實太可惜了。

導演謝念祖把對電視的愛,要用舞台劇和電影來說,作品混合了電視舞台劇和電影三者的長處,老實說也讓人看見了三者的短處。可即便《瘋狂電視台瘋電影》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電影中那一份感情,是在台灣長大的我們共同擁有的。

作者:雀雀 【雀雀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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