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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的魔女》,科學與超能力?


結合了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著名理論,精心打造出既玄幻又真實的新篇章,這是不同於東野圭吾其他作品、屬於《拉普拉斯的魔女》獨有的趣味性,也是對觀眾的一種挑戰,無論是殺人手法或是各種情節設計。電影版主要角色如櫻井翔、廣瀨鈴都表現不錯。

法國著名的天文學家與數學家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一生提出過許多假設與論點且都對後世影響甚遠,例如拉普拉斯方程式、拉普拉斯變換、拉普拉斯分布、拉普拉斯極限等,也曾靠著數學去證明行星軌道大小只有周期性變化。而他曾出版過如《宇宙系統論》、《天體力學》等相關領域巨著,有著「法國的牛頓」之美譽,而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在1814年利用牛頓運動定律提出一個可能性,也就是有某個人在能夠知曉一個時刻裡所有造成自然運動的力,以及組構所有自然物體的位置,那他便能夠對這些已知數據進行分析、運用力學規律推算出所有事件的發生經過、過去以及未來。倘若整個範圍包含至整個宇宙,那麼是否這個人就能擁有看見宇宙萬物的過去與未來之能力?或者是預測自然現象發生時機的能力?

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所提出的這個論點備受爭議,不少科學家相繼提出佐證去質疑他的論點可信度,先姑且不論是否真有可能存在這樣的可能,他這樣的說法還是帶給大家無限想像,有人認為倘若真有這樣能知曉一切的人掌握這能力將會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因此世人稱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假設裡的這個人是「拉普拉斯的惡魔」。以上這些對於我這個文組來說太難理解,資料查了許多還是不太了解整個假設裡的理論再說什麼,但仍能從片段裡認定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假設,對於能夠根據其論點提出反論的人,或者是活用、想去證實的人心裡滿是佩服。

本身具有理工基礎的日本推理作家東野圭吾,時常在他所出版的小說中活用他的科學知識,而這次他將這「拉普拉斯的惡魔」的假設活用在小說裡,推出《拉普拉斯的魔女》一書,將這種假設拿來做為「不可能的殺人手法」,不只書中主角、化學教授青江修介對於科學理論的堅持、看待各事必備的理性有所動搖,同時也是對觀眾的一種挑戰、一種挑戰觀眾對於未知領域的接收度,無論是殺人手法或是各種情節設計。更在最後接近謎底時,透過事件、人物去點出對於「拉普拉斯的惡魔」假設若成真時,所可能會面臨的難題,不論是國家、政府亦或是掌握這能力的個人而言都是。



某溫泉觀光地一日發生硫化氫中毒致死事件,死者水城為一名電影製片。由於硫化氫需達一定濃度才有可能致人於死,若僅是低濃度只會造成接觸者局部性刺激而以,該地溫泉位處戶外硫化氫難以匯聚,因此水城究竟為何因硫化氫而死成為警方辦案方向,為此警方找來大學專授科學的教授青江來協助調查,向來以實證以及科學派理性看待事情的青江,認為這起事件為單純的意外事故,可有名叫中岡的警官卻認為這並非意外,直覺認為這也不是簡單的自殺事件,而是有行兇動機的殺人事件,甚至推斷兇手極有可能是為了財產而動手殺人的水城之妻。不過這樣的說法卻遭青江否決,因為這全是中岡的自我推理,以他這樣一名學者來說自然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覺得這僅是一起單純的意外個案而已,直到第二起硫化氫中毒致死事件發生為止。

在水城死後不久,又有人被發現陳屍在另一處溫泉觀光地附近的長椅上,死因同樣是硫化氫中毒致死,死者是位不怎麼有名的小咖演員,連續出現兩位死者,這讓青江心裡開始產生動搖,儘管他依舊堅持認為這是不可能的犯行,但卻也開始懷疑在室外用硫化氫殺人的可能性,而中岡也著手展開調查關於兩位死者間的關聯性,於此同時在這兩起事件發生的時候,現場都出現一名帶著毛帽的少女羽原園華,她找上青江請他帶她到事件現場,她告訴他她在找一名朋友,正當青江在猜測園華所要找的朋友和事件是否有關時,園華開始向他展示他從未見過的能力,那是種精準的「預測能力」,園華不僅能預測到打翻的飲料流動的方向,準確的將手機移至飲料流動軌跡不會經過的地方,還能預測接下來所會發生的自然現象,甚至是直接在青江面前呈現「如何讓硫化氫在室外能夠匯聚在一處」,讓青江深感驚訝,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園華是其父親的實驗對象,他所進行的是政府秘密進行的實驗,一種能夠完全實現「拉普拉斯的惡魔」假設的實驗。

在中岡的調查下,發現兩名死者都曾和知名導演甘粕才生合作過,巧合的是甘粕才生家多年前曾發生硫化氫意外,女兒企圖用硫化氫自殺,最終女兒和妻子不幸離世,兒子陷入嚴重昏迷,而他則因為人在外地拍戲恰好逃過一劫。但意想不到的是,園華在找的那名朋友,竟是當年經過醫院搶救與手術好不容易甦醒卻失去所有記憶的甘粕才生之子、甘粕謙人。在幾度修正思考迴路與重新檢視所有線索後,他們才驚覺這一切連串事件,不只是積恨多年的復仇而已,竟還隱藏著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而當秘密揭曉就是事件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對我來說東野圭吾的小說並不是那樣純粹的推理小說,他時常透過一個故事甚至是多線故事,去探討人性的善與惡、以及各種慾望,即使這些往往是促使人犯案的最根本動機,但從他的文字與敘事方式來看,有很多比起揭曉真相更重要的事物可以關心與討論,例如《惡意》。東野圭吾小說往往該被重點註記的,都不是他筆下的那些圈套啊、推理過程啊之類的,而是「人」。《拉普拉斯的魔女》自然同樣也是,最終他想討論的還是回歸人,「若有人掌握了全宇宙的預測能力」,那將是怎樣一個撼動世界的力量,一國想用這股力量掌控世界,於是想製造出如園華或者謙人這樣的「超能者」,但國歸國、人歸人,該順的應該是自己的內心以及良知,兩種矛盾相互拉扯,內心的掙扎過程值得細嚐。

拉普拉斯的魔女》結合了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著名理論,精心打造出既玄幻又真實的新篇章,這是不同於東野圭吾其他作品、屬於《拉普拉斯的魔女》獨有的趣味性。電影版主要角色如櫻井翔廣瀨鈴都表現不錯,相比之下福士蒼汰就遜色了些,而玉木宏出場次數不多,雖然都佔了重要幾幕,可惜角色塑造不足以留給觀眾深刻印象,反而是豐川悅司陰險模樣看得是令人發毛(尤其是坐在輪椅上聽見有人來接他他停下畫筆抬頭的那瞬間)。另外,電影幾處轉折處做得不錯,例如中岡和青江兩人在電話交談時,經過幾度思考推翻與檢視現有線索後,發現兩人方向似乎弄錯準備拐彎繼續時,兩人畫面交錯配上挑動心弦的配樂,是有營造出推理劇該有的懸疑感。前頭兩人開始調查辦案時的辯論也相當有趣,直覺與理性的辯爭(加上角色性格滿討喜)著實加了一點分數。

整體來說《拉普拉斯的魔女》是好看的,假設當你在看見電影裡那些不思議的現象與能力而心裡產生「最好是啦!」、「怎麼可能」的念頭時,我認為《拉普拉斯的魔女》就成功了,因為回歸源頭,不論是電影還是小說本就是建構在「拉普拉斯的惡魔」這假說的存在與否之上的,不是嗎?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

本期焦點-【v.660】 2018/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