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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奶奶》,怎麼看著看著,就哭了。 (有劇透)


飾演季春奶奶的尹汝貞太會演了,從開頭看丟愛孫、與之重逢、察覺真相、傷心崩潰、到後來的失智憨呆,把每個階段該有的樣子刻劃分明,表演層次分明,整部電影完全是以她為靈魂,金高銀雖被尹汝貞壓過去,可她光那場聽收音機淚崩頻道歉的戲就扳回來了。

季春奶奶非常疼愛孫女慧智,總是小寶貝、小寶貝的叫著她,怕她餓著、累到,夜晚聽見她的哭聲會驚醒,然後輕拍她的背安撫她,告訴她有奶奶在。兒媳婦拋家棄女、兒子也在不久後過世,留下年幼的慧智給她照顧,季春奶奶無論去哪、是工作還是逛街都會帶上慧智。某日她帶著慧智到街上採買生活用品,沿街上看見可愛的飾品、衣服都挑給慧智試戴、試穿,或許是太專注於挑禮物,讓她連不小心鬆開了慧智的手都不知道,當她意識到時慧智早已消失在人海裡,任憑她在街上奔走哭喊,還是找不著慧智。一轉眼12年過了,季春奶奶也找了慧智12年,白髮已滿頭的她,工作時都會向海豚許願,願慧智能夠回到她身邊,而牠們像是聽見她的祈禱一樣,讓慧智平安回來了。

為了慶祝慧智平安回來,季春奶奶忙進忙出,邀請街訪鄰居到她家一同慶祝,多年不見的笑容再次浮現在她臉上,似乎很怕慧智再度離開自己,也像為了彌補這幾年錯過的愛,季春奶奶比起過去更加疼愛慧智,但這樣的溫柔體貼卻讓慧智有些招架不住,在外漂泊的日子太久,令她相當不習慣這裡的生活,也不習慣有人對她這樣好,重新回到學校上課的慧智,卻遲遲無法融入班級,只有兒時玩伴翰會來找她聊天、帶她去秘密基地。意外被美術老師發現她的美術天分,以不用去上課的條件利誘慧智加入美術社,固執又倔強的慧智時常和老師唱反調,始終沒真正用心去學習,可當她從老師口中得知,奶奶瞞著她私底下跑來拜託老師,求他多多指導慧智,只為了讓她找到有興趣的事、試著去找到人生目標,知曉一切的慧智,自此後態度和緩了不少,對於奶奶也開始有了更多的感情。

「現在除了將她餵飽,我再也沒能為她做別的事了。」

錯過慧智長大成人的這12年,令季春奶奶感嘆不已,當年小小隻、愛和她撒嬌的慧智,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她之間也不再那樣親暱,就像孩子長大後因為各種原因會和父母保持距離那樣,季春奶奶明白這些,可她的世界只有慧智,所以即使再也給不了什麼,她依舊努力東翻西找,就為了給慧智滿滿的愛,不求其他只求她幸福健康的活著。


「對我來說,光還是太複雜難解了。」

看到最後的觀眾肯定知道,此慧智非彼慧智,回到季春奶奶身邊的慧智,不是季春奶奶苦苦尋找的孫女慧智,實際上來到這裡的慧智是個問題少女,時常和同黨到店裡偷東西、不務正業成天泡網咖吃泡麵,窩在髒亂的小房間裡,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只因一次的行動出了意外,不得已只好解散避風頭,不知道該去哪的她,看見了印在牛奶盒上的尋人啟事,失蹤女孩竟然正好和她同名,於是在朋友的建議下,她就這樣來到了這裡,和季春奶奶認了親、成了「慧智」住了下來。只是她知道自己犯下太多過錯,已無法和常人一樣走在陽光底下,如同陰溝裡的老鼠,只得窩藏在陰暗不見光的隧道裡,同黨計畫栽贓給她、嗜賭成性的父親找上門來要錢,更把腦筋動到季春奶奶存款上,早已有了感情的慧智,不願因為自己傷害到奶奶,所以她趁著來到首爾參加寫真比賽時,留下一幅名為「告解」的畫作再度消失在眾人面前。

「不管人生有多辛苦,只要有人支持,就一定有辦法撐過去。」

由於回家的慧智個性大轉變,更有街坊鄰居目睹她抽菸,不少人勸誡季春奶奶要留意慧智,長年陪伴她們的錫鎬甚至懷疑起慧智再偷季春奶奶的存摺,於是要奶奶堤防慧智,不過這些通通被季春奶奶視為無稽之談,選擇相信愛孫的季春奶奶,還陪著慧智在海邊抽菸,閒聊間她問了當年小慧智問她的問題,「是天空大,還是大海大?」,慧智說出的答案讓她心裡已有個底,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孫女,但她仍然選擇陪伴、選擇「成為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其實是到了中後之後我才頓悟,原來季春奶奶的這句問話隱含著如此用意,本來只是單純認為她聽見回答後,覺得慧智確實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卻沒想到她的誠摯之語,竟是因她早已知道「可能有的真相」,繼續假扮祖孫不是因為包容,而是因為太愛了,正因為太愛慧智,才會對她後來再次的不告而別痛心疾首,再次離開她遠比被騙來得令她更痛。


季春奶奶》最後的真相不令人意外,因為前面其實有透露些蛛絲馬跡,但當真的真相從慧智口中吐露時,心裡還是著實的震驚了一下,劇中有太多太多催淚片段,多到根本覺得影廳是否放了催淚彈,抱歉我說話有點浮誇,可我真的沒辦法停止落淚,到後面根本完全停不下來,眼淚就這樣一直掉、一直掉,在最前頭季春奶奶與慧智重逢時就已經想哭了,隨著劇情發展,整個情緒跟著往上漲,直至慧智聽著錄音機那裡,完全潰堤。

說電影煽情似乎可以,不過真要去追根究柢,就是飾演季春奶奶的尹汝貞太會演了,演到使這樣微煽情的劇情效用升級多倍,從開頭看丟愛孫、與之重逢、察覺真相、傷心崩潰、到後來的失智憨呆,尹汝貞把每個階段該有的樣子刻劃分明,表演層次分明,整部電影完全是以她為靈魂,爐火純青的功力再度入圍韓國大鐘獎最佳女主角毫不意外。較意外的是入圍女配角的竟然不是飾演慧智的金高銀,而是飾演其小時候李瑟雨李瑟雨演得確實自然生動,金高銀雖被尹汝貞壓過去,可她光那場聽收音機淚崩頻道歉的戲就扳回來了,沒能入圍確實可惜,不過最讓我不解的,就是戲分少到不行的崔珉豪能入圍男配,要我選我還寧願選擇飾演錫鎬的金希沅

很喜歡《季春奶奶》,感動度也許沒有《有你真好》來得多,但這樣的電影情節、談論關於祖孫情,有多少人能夠招架得住?唉,真是看著看著,就哭了呢。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

本期焦點-【v.626】 2017/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