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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瓜人生》,愛這件小事。


「愛」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艱澀的主題,他們不過是小孩子,有誰能說準他們究竟懂不懂愛?正因為對愛一知半解,才會對愛如此感興趣,讓觀眾不自覺將自己投射在這些有著大大眼珠子的小人物身上,探究那與生俱來的能力是否還存留在自己的心中?

起初我不是很理解《酷瓜人生》能成為瑞士推派競爭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且還能成功闖入九強的理由,但當看完電影後,便覺得這並非無道理的。這部片長僅六十餘分鐘,且還是一般認為「是給小孩看的」的動畫作品,之所以能在獎季有所斬獲,我想正是因為它是如此的單純與純粹,透過逐格動畫的方式呈現「愛」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艱澀的主題,選擇拋棄普羅大眾都愛看的劇情套路,這樣的方式我認為是把雙面刃,若處理得好要直接命中觀眾輕而易舉,可萬一弄巧成拙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越是簡單越是困難,這或許也是《酷瓜人生》以動畫片方式呈現給觀眾的原因,沒有華麗包裝沒有灑狗血劇碼,純粹以電影本質,也就是導演想傳達的核心觀念「何謂愛」引起觀眾共鳴,讓觀眾不自覺將自己投射在這些有著大大眼珠子的小人物身上,與電影進行一場對話,探究那與生俱來的能力是否還存留在自己的心中,或者早已在成長過程中慢慢消磨殆盡?


「沒有人會來愛我們。」

當終日酗酒的母親意外過世後,酷瓜被送進了育幼院裡,結識了其他小孩子,自認老大的紅髮西蒙、遮住半邊臉、會拿器具敲擊桌子的愛莉絲、只要有車來都會跑出去以為是媽媽的碧雅等,以及日後到來的成熟女孩卡蜜。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來到這裡的理由,只是對於年幼的他們而言,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被爸爸媽媽「拋棄了」,於是西蒙才會對著酷瓜說出這句話,但說穿了,他們不過是小孩子,有誰能說準他們究竟懂不懂愛?正因為對愛一知半解,才會對愛如此感興趣,不管是對男女間的愛,或者是親人間的愛都是,他們會童言童語說著男生女生做「那檔事」,也會傻傻等待父母親回來接他們。

如果真的有辦法因為理解愛而去憎恨父母,他們就不會去做出如對警察黑蒙惡作劇這樣的事了吧,阿梅父親因為搶劫遭警方逮捕,他因此被送進育幼院,在外人眼裡他父親可能是個「壞人」,但在他心裡他就是「父親」,反而是代表正義的警察才是惡的一方,所以他不喜歡警察。而西蒙何嘗不也是?外表強勢內心卻比誰都敏感的他,或許早已隱約察覺黑蒙總有一天會帶酷瓜走,才會表現出他討厭警察的一面,以及在最後有著如此劇烈的反應。


「為了大家,你們必須離開。」

當黑蒙提出收養酷瓜與卡蜜時,反應最大卻也最成熟面對現實的西蒙,對著酷瓜如此說著,他知道酷瓜與卡蜜的離開,對他們而言是種「希望」,給他們「或許也能有個人出現接受他們的希望」,所以他才會即使不捨也要他們離開。看到這裡心裡不免揪了一下,不只是被他們的情誼感動,也是感歎長大後的我們(大人)能否像他們這樣替對方開心、驕傲,真心的。

酷瓜人生》篇幅雖短,卻真實且真摯的拍出小孩子最直接單純的一面,如當他們在滑雪場看到一對母子互動的樣子全都目瞪口呆,彷彿這是怎樣新奇的畫面,這是「孤兒」的他們無法「常常」碰到的狀況,所以他們愣住。

要說這是部怎樣的電影,我想只能用最單純三字形容吧,不用長篇大道理裡,也捨棄繁文縟節的劇情,卻給了觀眾其能給的一切,並留下許多空間給觀眾自己咀嚼、思考。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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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點-【v.590】 2017/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