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奇幻影展「專題導演 / 伍迪艾倫」之二： 類型不設限，百變的伍迪艾倫
分享到facebook任性的《星塵往事》並沒有像任性的《性愛寶典》那樣受歡迎，儘管《伍迪艾倫：笑凹江湖》裡說《星塵往事》才是他最愛的作品。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他要說出「雖然我實現了人生中所有的願望，但為何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搞砸了？」這話的原因了。
伍迪艾倫初期自編自導的電影，台灣也有引進過，但片名不是《傻瓜入獄記》就是《傻瓜大鬧科學城》，儼然把他當作一位小丑。不止台灣，美國人一開始也這樣覺得。但當大家把他歸類為擅長拍喜劇的導演/演員的時候，他就去挑戰別的類型來拍，以資證明他可以操作電影的全面性。
《性愛寶典》原本是一位醫生寫的書，伍迪艾倫將書名沿用在他自己的第三部電影片名，也不是要改編翻拍之，而只是望文生義、藉以寄託他對於性事上的所有狂想。但這傢伙還真的成功地讓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少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影迷忘記他cosplay一顆焦慮的精子過。除了完全結合他人生的兩大志趣（性愛和電影）之外，伍迪艾倫拍《性愛寶典》有點練功意味：他稱《性愛寶典》為『電影技術大全』，裡面一共自導自演了七段，林林總總地聊到皇后的貞操、人獸戀的正當性，甚至還有巨大的乳房怪獸……總之片中嘗試了各式各樣的講故事方式，把莎翁悲劇變喜劇、把科幻驚悚片拍成冷笑話、把酷斯拉變成巨乳怪、甚至Ｂ級片也被幻化成為喜劇，結果《性愛寶典》成功證明了伍迪艾倫就是有能耐透過具性趣味的諧仿、把所有的類型電影都複合而為喜劇！
喜劇，是伍迪艾倫表達自我的工具，而類型對他而言也只是手段而已。極盡能事地去調侃文學、宗教、科幻、還有經典電影等等我們生活上都會遇上的各種事情，伍迪艾倫拍片的前幾年幾乎可用《性愛寶典》來作結：充滿想像力、並且勇於嘗試，奇幻極了。《性愛寶典》推出之後在美國大為賣座，從此以後，膠卷就是隨伍迪艾倫自由揮灑的畫布，這位小丑大王再也沒有拍過受制於人的電影。
五年之後，《安妮霍爾》更是讓伍迪艾倫從小丑變身為大導演，他的生活完全浸淫在美國影藝世界裡，名利、合作對象、粉絲與記者不斷地湧入。在《曼哈頓》再次大獲成功之後，他不趁勝追擊去多拍出幾部都會愛情喜劇、而是跑去挑戰拍人生劇場，諷世篇：《星塵往事》，挖苦的對象不再是像《性愛寶典》那種一般生活性話題，而是電影圈的奇妙生態、以及大紅大紫的他自己。
在《星塵往事》，伍迪艾倫以慣用的敘事語彙、極盡嘲諷所有電影圈人士（包括伍迪艾倫自己）之能事，這起因於他始終無法放膽相信自己是一個有存在感的人（他甚至希望自己不要被當做喜劇大師而是悲劇大師）。如果拍電影的工作一如伍迪艾倫非常熱衷的精神治療，那麼《安妮霍爾》就是愛情的精神治療療程、而《星塵往事》則是他事業人生的精神治療課程。
從《性愛寶典》到《星塵往事》，伍迪艾倫的電影題材類型看似百變，實則初衷未曾變過：每一部，他都非常坦誠地把內心裡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綺思，通通端到觀眾眼前。
任性的《星塵往事》並沒有像任性的《性愛寶典》那樣受歡迎，儘管《伍迪艾倫：笑凹江湖》裡說《星塵往事》才是他最愛的作品。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他要說出「雖然我實現了人生中所有的願望，但為何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搞砸了？」這話的原因了。
作者：雀雀
本期焦點－【v.439】 201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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