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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男孩到男人:專訪《新兵正傳》導演梁智強


政府全力提供資源,配備、服裝……但一路求好心切拍下來,預算照樣超支,導演、監製毅然將酬勞全部投入拍攝,梁智強導演打趣說:「最大的獲益人,是電影院。」

說起新加坡導演梁智強,台灣觀眾鐵定不陌生,《小孩不笨》系列遙相呼應台灣升學環境,深得共鳴,而《錢不夠用2》凝聚傳統價值,更是台灣上映紀錄保持者。這回,梁智強一次推出生涯第19、20部作品,《新兵正傳》二部曲,一舉刷新紀錄,躍上新加坡影史最賣座華語片。

拍攝本片緣起,梁智強表示:「適逢新加坡國民服役45週年,一開始合作,政府問我能不能把一些操兵演練畫面剪輯成電影。我看過影片素材之後,說這樣不行,倒不如我們來拍一部新兵主題電影。事實上,新加坡出品過一部搞笑的新兵電影,為了做出區隔,我這次走踏實路線,跟著軍人的喜怒哀樂,製造出可信的情境,貼近真實,還要加入感情。」

當時,梁導更堅持,電影一定得涵蓋戰爭場面:「原因很簡單,敵人是誰不重要,重要是國家受到攻擊,才能激起家國意識,凸顯出國民服役的重要。」

從出動陸戰車,浩浩蕩蕩封下新加坡金融區最熱鬧的羅敏申街,到全體移駕軍事基地德光島,詳實呈現新兵操練的景象……《新兵正傳》的雄心壯志不單是憑庶民笑料征服觀眾,更想砲製戰爭場面以印證新加坡電影的硬體實力。誠然,政府全力提供資源,配備、服裝……但一路求好心切拍下來,預算照樣超支,導演、監製毅然將酬勞全部投入拍攝,梁智強打趣說:「最大的獲益人,是電影院。」新加坡政府也很體貼,他們不干涉創意:「我們拍攝過程,他們不會緊密監督,頂多確保國家機密不外洩……你覺得這部戲好看的主因,是新加坡政府放寬尺度給我們盡情發揮。」

新兵的艱苦、部隊的刻苦,連婆婆媽媽都要另組母姊會把國防部官員大口罵下去,「真的很真實……再抱怨,也是深知,不好好當兵不行。也因為這樣,新加坡觀眾不會覺得這是一部愛國電影,我們也不是從愛國電影的角度來拍。我軍人出身,曾從軍八年。1977年當兵,每年都會來台灣。電影中,也著墨新舊時代服兵役的對比,現今的軍人,覺得苦,他們不知道,我們更苦的過往……偏偏這也是很重要的集體回憶。」

其中一場返家與家人共餐的戲,便取自梁導親身經歷:「難得餐桌豐盛一頓,我弟看了雞腿就搶,媽斥責說:『那是給大哥的!』當弟把雞腿讓給我,我很自然而然地,再把雞腿夾給弟弟。太想念他們,當然沒什麼比團聚更重要了。體驗部隊生活後,一定會成長的。」

特別的是,《新兵正傳》也大膽啟用多位素人演員擔綱演出,梁導表示,三個月內的七十個工作天,要把電影拍完,檔期太趕,包括柯鎮東在內很多知名演員都沒辦法配合……偏偏新加坡年輕男星也少,不找新人的話,根本沒辦法完成,製作團隊於是在網路上做一個別開生面的試鏡,「每人錄下一小段表演,反應熱烈……有些真的不錯,一看就知道有潛力。其他,像知名美妝部落客Qiu Qiu也加入演出,透過網路的號召力,形成堅實的行銷網脈,滲透力很強。這些素人很聽話,配合度高。況且,乍看外型不亮眼,才顯得逼真、寫實,如果各個都英俊瀟灑,反而不像一個部隊。驚喜的是,他們都很有觀眾緣,我拍了很多很賣座電影,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子,粉絲瘋狂關注、追逐這些藝人。」

另一個讓觀眾大呼過癮的娛樂元素,莫過於大量的空拍與特效,「我們的特效團隊做過《痞子英雄首部曲:全面開戰》,視覺規格呈現出類似電玩的效果,這些都屬幻想場,不以擬真為訴求,主要是引申一個道理。」

至於空拍方面,為了盡收新加坡美景,梁導煞費苦心,思索如何去突破鏡頭的侷限,很慶幸,他遇上一位玩遙控飛機二十年的行家,「用這種方法,成本最低、效果最好。我們將攝影機裝在遙控飛機上面,操控過程掉過好幾次,也曾墜入水裡報廢,這些預算是我們要吸收的。遙控飛機可以穿梭樹林間、也可以貼著地面飛,就連百貨商場內,它照樣穿梭自如,比起《小孩不壞》的直昇機運毒品劇情採用綠幕特效,《新兵正傳》技術上的突破,格外有意義。」

錢不夠用2》在台中萬代福影城上映數年不墜,梁導很開心,台灣這麼多觀眾都這麼喜歡這部電影,他相信《新兵正傳》也會是一部台灣人能有所感觸的電影……從男孩到男人,從青澀到成熟,這不也註解了梁導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作者:保溫冰

本期焦點-【v.391】 2013/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