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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之愛》初戀的存在,只是為了遺憾


其實,初戀之所以最美,皆是人性使然,那是生物特有的親近感,以及記憶的模糊與調節,雙重因素下所構成的一種特殊心態。

初戀,是人第一次戀愛,也是愛情最初萌芽的部分,在這一剎那不但有了愛的感知,還有了溫度,進而會將它視為是人生最美的時刻。但是,初戀真的最美嗎?相信不少世間男女一定很好奇,為何情人或自己,總忘不了初戀情人,更別說對於初戀情人,會記憶深刻到有種莫名的迷戀,甚至還產生了「初戀最美」這句俗話。

其實,初戀之所以最美,皆是人性使然,那是生物特有的親近感,以及記憶的模糊與調節,雙重因素下所構成的一種特殊心態。不諱言世間男女很少能與初戀情人走到最後,對多數這類人而言,往往就徒留遺憾。儘管遺憾不勝唏噓,但每一段的愛情經驗,都成就了更好的你我,許多珍貴的回憶,有時湧上心頭,有的深淺不一,有的苦甜交雜;這就是《極光之愛》饒富韻味之處,雖身處不同年代,卻對愛有著共同的呼喚;也許,初戀的存在,真的只是為了遺憾。

「遺憾就是沒有結局的故事。」



一個美麗浪漫的「極光女神」傳說,牽引出一對母女間,兩段橫跨二十四年,卻同樣炙熱的初戀故事。《極光之愛》故事敘述一對無法相愛的戀人─北川和曉鳳,兩人許下一起去看北極光的幸福約定:「我在北緯69度等你…。」但卻成了這輩子無法實現的遺憾。轉眼間時光飛逝,已經結婚生子的曉鳳,對初戀情人的思念,更成為了跟女兒之間爭執不休的愛情辯證....

「你想玩什麼遊戲,我都可以陪你玩!」艾莉莎面對初戀男友劈腿小三的難堪,用一種不想輸的委屈,想盡辦法挽回一切;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花店同事小開,為愛盲目地暗戀著艾莉莎,只能選擇在旁安慰、默默守候。當現實的生活,逃不出上一代感情的陰影,愛與被愛間,究竟選擇哪一個比較幸福?關於答應與等待,關於錯過與遺憾,兩段浪漫但心碎的故事,不論結局為何,無形中都牽引出對初戀的執著。

「我們都需要一個結局」



每一個人都有最適合自己的真愛,要找到唯一絕非易事,因為人生中總是有許多無奈,如同曉鳳無奈地與北川分離,為了減緩過往的失落,便不斷寫著屬於他/她的愛情故事,在幻想裡彌補遺失中的美好,甚至還持續貼著當年約定千個地方的流浪地圖,而難以遺忘甜蜜的初衷。對她而言,忘記一個人的方法,就是一直寫書;但對愛這件事而言,就只是需要一個結局罷了。

世代交替,這樣的跡象卻意外地感染子女,害怕重蹈覆轍,總是誠惶誠恐的艾莉莎,一昧將愛情簡化成文字上的承諾,更無限上綱到必然的幸福保障,孰不知少了摸索、少了感受,枉顧身邊還有更值得的人選。因此,全片試圖刻劃出這對母女關係,以愛戀貫穿彼此,有人在愛情裡延續最好,有人在約束裡維繫最好;但事與願違的是,愛情無法完全訴諸於絕對值,當比較值存在之際,「我們都需要一個結局」,自然會說時容易做時難了。

「愛在神話,愛在符碼」



在絢爛的愛情故事裡,常出現許多豐富的愛情元素,不管是傳說也好,比喻也好,安排得宜都會讓敘事順暢而溫潤,更加耐人尋味。同樣地,《極光之愛》也不例外,利用了極多暗喻、象徵,以及最重要的北極神話,無非就是要將這段羅曼史,包裝得美輪美奐,並展現動人的一面。像是小妹玩偶、遇見北極光就許願、忠貞無法飛的企鵝由來,甚至是跨到當下的薑絲湯(相思湯)、交往合約、打炮集點券等,層層堆疊愛情的廣度,就是希望讓男女情愫,留下豐富的記憶點。

可能出自一片好意,如此處理確實讓本片調性,瀰漫著一股濃厚的浪漫氣息;但也由於比例上太過紛雜飽滿,反覆操弄的情況下,便逐漸失去其雋永力道,而有空泛之嫌。畢竟,奇想與寫實若無法拿捏恰當,即便那些符碼與寓言,對情節與角色來說有重要的連結,但無所適從地推波助瀾,反而會徒勞無益。

「當舞台劇登上大螢幕」



極光之愛》是翻拍自台灣舞台劇大師─李國修的作品〈北極之光〉,電影版的改編,保留了原作精神,大量加以現代情愛現象與電影的描繪手法,無異於想要重新賦予作品新生命。就在這轉換之間,大螢幕的放大效果,毫無疑問地捕捉到演員每一個細微情感與動作,這自非舞台劇所能比擬;但其中弔詭的是,對白與場景卻盡是舞台劇的影子,尤以太過瓊瑤式的台詞,以及演員之間戲劇化的互動與走位等最是突兀;原是舞台劇的一大利器,當置於寬廣的影像空間時,彷彿卻成了一大詬病,缺陷顯露無遺。

儘管如此,在原舞台劇劇本的原創基底下,《極光之愛》仍是相當真摯感人,一如其源自的屏風表演班,純潔的靈魂與悸動,還是順利地保存下來;或許,《極光之愛》並非成功的作品,但帶著緬懷或致敬的成分來看,傳達出愛的信仰與饒恕,也算是竭盡心思、不遺餘力了。

本期焦點-【v.479】 2014/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