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eWeekly ﹥Content

《濃情四重奏》聽說彼得退休了


《濃情四重奏》的音樂只是一個引子,所謂團體聚合都是因為志同道合而組成,多年來的默契、習慣和情感是在一時片刻無法奪走,但如果一旦變質、曲調變奏,一切都無法按照常理來行走時,面臨的問

個人對於古典樂沒有太深涉獵,但也幸好這部片重點不在於此主旋律,看到是個簡單的故事,就像你我在求學過程中、到了社會上甚至是組成某某會後都會面臨的類似感情問題。音樂只是一個引子,所謂團體聚合都是因為志同道合而組成,多年來的默契、習慣和情感是在一時片刻無法奪走,但如果一旦變質、曲調變奏,一切都無法按照常理來行走時,面臨的問題將會是什麼?

以色列籍導演亞隆齊柏曼首部處女作《濃情四重奏》,便找來克里斯多福華肯、菲利浦西摩霍夫曼與凱薩琳齊娜等三位老戲骨共同合作,由克里斯多福華肯飾演的彼得發現身患帕金森氏症後,四重奏的靈魂人物面臨倒下危機,同時第二提琴手想要更換席位,又與中提琴手的妻子有了意見與婚姻問題,偏偏兩人生下的女兒卻和第一小提琴手談起老少配戀愛,種種危機下來,彼得的告別演出是否能夠順利完成?

整部電影重點刻意不擺在克里斯多福華肯發病後的狀況,反而將焦點轉到其他三人身上,二十多年來的合作,彼此的關係已經像是如同家人般的親密,卻也仍舊有家人般矛盾的情感;這部電影的步調沒有太多高低起伏,主要在四個腳色間轉場,身為團體中靈魂人物的克里斯多福華肯,發現自己漸漸無法駕馭喜愛的大提琴時,不選擇刻意隱瞞也不選擇去下任何指導棋,他認為團體中其他三個人都夠成熟面對這一切,卻不知道專注在音樂之外的生活,卻因為這個改變讓他們作息大亂。

手法上屬於交給這四位演員發揮,搭配著貝多芬各個弦樂組合陪襯,一一去切開四人之間的故事,菲利浦西摩霍夫曼和凱薩琳齊娜飾演的羅伯特和茱莉夫妻檔,兩人感情從大學開始一路到成家立業生小孩,卻因為羅伯特一個轉念使得兩人陷入冷戰,甚至衍生出一夜情的婚姻危機;這點和後頭小提琴手的老少配一樣都屬於尋常的狗血橋段,甚至可以說只是為了克里斯多福華肯飾演的彼得來收拾殘局不得不的手段之一,三個人演出僅算是到位,但克里斯多福華肯每場出現,所表現的風度、面對著身體的異變和殘缺,選擇豁然地生活和自然地治療,導演幸好沒有在無謂的病魔摧殘下著墨,反而用僅存的力氣再度將四個人聚首,就算結局無法跟他們完整演出,但下場後的轉身和回到座位上的神情,是那樣如此寫意和動容。

濃情四重奏》最大的重點和主旨大概就是這段主角的獨白:

我遇到了偉大的帕布羅卡爾薩斯,我害怕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一定是覺察到了,因為他並沒有讓我說話,而是讓我演奏,巴赫第四組曲的序曲。我集中了精神,深吸一口氣,開始演奏,音符開始飄蕩,空氣中彌漫著音樂,那是我演奏的最差勁的音樂。

我拉得太糟了,演奏了一半就不得不停下來,”太棒了”他說”拉得好”…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卻奇差無比。“太好了非常妙”他這樣稱讚我。

那晚我離開的時候,之前的演奏讓我心情很糟,但是真正讓我煩惱的不是我的演奏,而是卡爾薩斯,是他的不誠實。

很多年以後,我在巴黎遇到了他,那時我達到了專業水準,我們一起演奏,我們慢慢熟悉起來了。一天晚上,一小杯之後,我跟他坦白說,我認為他那些年前說出來的話都是扯淡,他勃然大怒,嚴肅起來,拿起他的大提琴,“聽著”他說,接著他拉了這一樂句….”當時你不就是拉的這段嗎,用的這個指法,你的確是這麼拉的,我覺得很新鮮”

卡薩爾斯總是強調事物好的一面,也一直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他喜歡鼓勵,至於其他的,留給白癡們去擔心吧。用西班牙語說,那些吹毛求疵的人,我可以以感恩之心對待,所以你也得這樣,即使為了僅僅一個音節,一個精彩瞬間…

僅僅一個音節,一個精彩瞬間,真的。

作者:House 【電影天空下】

本期焦點-【v.392】 2013/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