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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無盡》:細膩且不矯情的處女作


讓我意外地,導演湯姆福特並沒有大量使用當時的時尚元素去包裝這部電影,聰明的拋開許多刻意的畫面,大多時間去捕捉這個老男人的療傷旅程…。

這部電影的開頭便吸引到我,沒有任何理由,光看柯林佛斯的神情就已經全場一百分,你會看見他的情人溘然逝世,在他的心理起了多少的波瀾,至少在他冷靜且安穩的情緒中,絲毫看不出他的哀傷,但從呼吸吐納間,可以了解愛可以同時建構一個人完整,卻也可以同時掉入無比荒涼的深淵。


讓我意外地,導演湯姆福特並沒有大量使用當時的時尚元素去包裝這部電影,畢竟他本身是前GUCCI的前任創意總監,聰明的拋開許多刻意的畫面,大多時間去捕捉這個老男人的療傷旅程,《摯愛無盡》的基調朝向安靜中帶點哀傷,但讓我意外的,便是文謅謅的旁白並沒有令我不耐之感,而是更是加乘的效果,開頭一天的開始,從夢中驚醒一路到預備上班這段畫面,柯林佛斯將一個老男人失去人生摯愛那股哀傷,外表絲毫不見任何憂愁,卻在內心中早以波濤洶湧。


對他而言一切事物皆已無生命,大量的寂寥與無力充斥在他生活周遭,唯一的依靠只剩下那多年的靈魂伴侶-夏莉,或許他可以瞬間解決一時孤獨,但內心的感情卻不再有人傾聽,他會懷念著愛人跟他討論文學,為了更換唱片而小鬥嘴,品嘗人世間一切美好事物,在他飄洋過海來到美國,那份孤獨與不安全順便被一個男人給替代掉,或許愛上一個人是解決寂寞的練習,但當愛上後一切就像毒癮一般無可自拔。


對劇本層面而言,不過是一個中年男人如何走過這段心碎時光的過渡期,但每一個情緒的抽動,眼神的轉換之間,不難看到他的思緒不斷被撥亂,為了結束這一切,需要和每個過客說聲再見才肯死去,夏莉、商店邂逅的西班牙美男子、課堂上的學生,無巧不巧他們都是一個人,夏莉雖然走跳江湖、遊戲人間,爽快地和丈夫離婚,但身為靈魂伴侶,是多渴望他能夠回頭看他一眼;而商店街的美男子需要有人陪伴,但他終究是個過客;最後讓他吸引住的學生〈《非關男孩》裡頭的小男主角〉,一時之間讓他有人時空下的錯覺,似乎他看見過去的〝他〞,也曾經是那樣的迷人有活力,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渴望,但他終究不敢放下。最後那場海邊的戲,也是前後呼應著選擇浮起還是哀傷地沉入大海。


可以了解到他的疑慮,為了自殺耗費心力,在大海中雖然是個解放,但同一時間也可能是個自我解脫,兩種尋死方式的後果卻也讓他改變想法,我們旁觀者可能可以很了解這些痛苦,但往往當局者迷,如何走出都是一個課題,更何況是個極度壓抑的男子,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可以選擇繼續度過天殺的一天,但也可以為自己放了一條生路,從有情人變成單身漢,這是需要練習,卻也同時是人生一個課題。


畢竟自殺最後看到只是背後更大的寂寞,所以他不選擇這方式做結,到了生命終了的那一刻,不再將世界看作無盡的荒涼,卻讓也他如願地做了一場好夢。

本期焦點-【v.261】 2010/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