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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練習曲》:乘著熱氣球喚醒昔日的熱情


有多少男人看著身旁老婆的身體而不為所動?有多少女人看著老公而覺得他不再風趣、幽默、體貼?

男人即使到了耳順、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年紀仍然愛美女;女人即使身旁的老公到了「不易舉」的年紀,仍擔心他的眼裡沒有自己。結髮四十載的老夫老妻還會忌妒別人對老伴獻殷勤?年屆退休的老人是否對生命還依然保有熱情?人到了六、七十歲還會不會想證明些什麼?傳統好還是現代好?有人情味好還是一板一眼好?老婆要像貴婦一般優雅、高不可攀,還是最好像蕩婦一樣,彷彿龍捲風襲捲你的慾望?什麼才是愛情的理想狀態?愛著自己高雅的老婆、卻背著她偷吃騷到不行的路人甲?這些都是捷克導演楊斯維拉克的新作《布拉格練習曲》裡的片段,想看男人和女人所想的到底有何不同?《布拉格練習曲》提供兩性不同的觀點、表達和令人筦爾一笑的註解。


男主角兼編劇的茲涅斯維拉克(導演楊斯維拉克的父親)飾演一名剛退休的老師,已經上了年紀的人,分不清楚電腦裡的垃圾桶和現實生活中的垃圾桶,也搞不清楚插電的塑膠熱水壺是不能放在爐子上加熱的。雖然如此,他老人家可是一點兒都不願意服老的。他退休後想要退而不休,某日看到騎著單車的快遞送貨員,他突然想當騎著單車在布拉格街頭趴趴走的快遞,然而幾天後就因為不夠靈光而摔傷了腿。


他不甘心,到了超市應徵分類玻璃瓶的員工,和一名退休軍官、一名操作機器的年輕人同在一個小空間裡工作,透過消費者退玻璃瓶的小窗子看盡人生百態。老先生剛好是個喜歡與人溝通、互動的人,所以不僅和同事們相處愉快,也得到顧客的信賴。


他的太太---一位優雅的家庭主婦---並不喜歡他到超市工作,覺得十分丟臉,發誓只要他在那兒工作,她絕對不會踏進超市一步。而且她始終相信:丈夫不願意待在家裡,是因為她不夠有魅力,所以丈夫不想在家裡和她面面相覷,寧可在外頭趴趴走,即使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


老頭兒某日看著孫子尿尿,對著孫子有如噴泉弧線般的「能力」讚嘆和感嘆,想著自己也曾經「可以」這樣的。年輕的時候想必「很厲害」,到了這把年紀,性好漁色未改,只不過,不是對老婆有那種念頭,而是來退玻璃瓶的女人〈有姿色的熟女和妙齡女子〉成了他夢裡意淫的兔女郎。他總是幻想自己是火車掌,而這些性感的尤物把車廂門關起來,用嬌嗔的聲音對他說:「今天要久一點喔~。」夢旋即被老婆或夢裡出現插花的老太婆吵醒。


老婆偶而會抱怨自已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而丈夫對她而言也不再幽默、風趣。有一天老婆一時興起,做了新髮型、帶著孫子去超市找老公,結果老公正「準備」去某名自動獻殷勤的熟女家「打野食」,結果記錯了日子〈星期四記成星期三),搞得對方一家人很尷尬,還討老婆一頓罵,懷疑他在外拈花惹草。


超市裡一起工作的年輕人同事對某名穿低腰牛仔褲的女顧客哈到不行,總是猜測她下腹部的多處原子筆痕是男朋友給她高潮的紀錄,眼看日漸增加的記號,年輕人和老人對她品頭論足,想像她夜夜高潮的模樣,結果,這名女子只是餐廳的女服務生,會畫到原子筆是因為她替客人點完餐後,總是順手把原子筆插入牛仔褲口袋而不小心畫到的,導演想表達:男人什麼事都可以和「性」做聯想,這點和女人大大不同。


老爺爺的女兒被醫師老公劈腿,女婿說他會外遇的原因是老婆太高雅,而野食則像是龍捲風,當龍捲風掃過自已平靜的世界時,無力抵抗,所以就被龍捲風捲走了。爺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說女兒的優雅是遺傳母親,對於龍捲風式的女人,也感到躍躍欲試,十分羨目。真是天下男人一般黑啊!


布拉格練習曲》在男、女對於性和情感需求上,呈現了許多有趣的點和令人發噱的實際面。因為很誠實,所以引起在場觀眾很大的迴響和笑聲,尤其當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年超過七、八十的老人家,更顯趣味性。


老人雖然夜有所夢,但他十分愛老婆,在他們結婚四十週年的前夕,安排了一趟驚奇之旅,他約老婆搭熱氣球鳥瞰布拉格市區,還濃情地準備了一束花要獻給她。好死不死,小意外發生了,導遊不小心鬆手,導致他們這一對老夫妻在熱氣球上自生自滅。老婆緊張地要死,拼命咒罵老公,還叫他趕快禱告,然而老公公卻十分平靜,彷彿遇見一生難得與老婆獨處的機會,開心地細數她將第一次獻給他的小島和那些這輩子最熟悉的地方。老公公的熱情隨著熱氣球的起飛再度點燃,有驚無險安全降落的一對老夫老妻,擁抱著彼此,就像是年輕時愛得濃烈的模樣。愛,在這一瞬間最美。


老公公最後也如願地當上火車掌,在客人的央求下,進入了包廂。客人有無用嬌嗔的聲音對他說:「今天要久一點喔~?」不知道,但是,充滿熱情的老公公一輩子都會記得熱氣球升起那一剎那被點燃的熱情!電影配樂好聽、電影又充滿歡笑。很有趣的一部捷克片,非常推薦。

作者:Isabela

本期焦點-【v.189】 2008/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