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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愛是唯一》:音樂情


選角成功,音樂動人,愛情有美有憾,《曾經.愛是唯一》寫下小品傳奇。



曾經。愛是唯一》不是多偉大的作品,卻是極窩心的作品,一方面是因為音樂,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愛情。


我們不知道男主角姓啥叫啥,由葛倫.漢薩德(Glen Hansard)飾演的男人一開始就是街頭獻藝的街頭詩人,他有兩個原則:白天唱知名歌曲,因為路人熟悉,才會願意多丟幾個銅板給他;入夜後,他只唱自己寫的歌,因為路人早已散去,即使無人聞問,他也要為自己而唱。


前者是藝人謀生之道,苦澀中得見生命活力;後者則是藝人骨氣,永遠不忘自己創作的始意,追尋自己更高更美的創作層次。


白天為肚皮而唱,晚上為尊嚴而唱,不負苦心人的老天果然也給了男人一位知音。白天在市集上賣花的捷克移民女郎(我們同樣不知她的姓命,年僅十七歲的 Marketa Irglova有一張甜美的臉蛋,保守的穿著打扮中,卻有著讓人想要一親芳澤的親切磁力),卻是真心真意在聽他唱歌的「路人」,不吝給他掌聲,以及被他訕笑的十分錢(一毛錢?)。




錢雖少,情義雖深濃,男人會修吸塵器,女孩家的吸塵器卻壞了,劇情就在巧合下促成了萍水相逢的他們有了更進一步的交集,不過,他們的火花不在吸塵器上點燃,從音樂起頭的,理當該在音樂開花,女孩的父親會拉小提琴,也教過她彈琴,於是她們來到一家不會趕客人的樂器行去試彈男人還沒有發表的新歌,女孩先彈起孟德爾頌的鋼琴曲,就美得讓男人者癡醉起來,至於那首「Falling Slowly」,旋律甜美,歌詞深情,更是讓人油人孺慕之情,《曾經。愛是唯一》再度証實一個顛撲不破的音樂片定理:「音樂好聽,才有魅力。」有動聽的音樂,愛情的萌芽滋長就有了彈跳的基礎了。


音樂片的第二個定理是要讓歌曲合理現身,硬加強填,都不合宜,能跟劇情結合,才是高招。《曾經。愛是唯一》中的男人街頭獻藝,讓歌曲演唱有了合理性;他用音 樂追悼逝去的愛情,追求新生的愛情,愛情的心理動機也讓音樂有了翻騰的邏輯;接下來,他想要進軍倫敦,讓更多的人聽見他的音樂才華,於是找了錄音室灌唱片,也召募了團員來伴奏,他會交出什麼樣的音樂成績單,也成了眾人期待的劇情及音樂高潮。男人和女孩各有所長,他們的合奏重唱,其實已經有了琴瑟合鳴的共振力,音樂自是讓他們的愛情添翼揚飛。




男人是因失戀重傷,所以詞曲中另有悲情;女孩則是早已結婚生女,但是溝通不良,夫妻離居,「同是感情殘缺人」,再加上音樂為媒,他們的相聚歡喜,雖然備受祝福,卻未必能一廂情願順心直行,一再地忐忑與試探,成為愛情試劑的驚歎號,男人的莽撞,差點毀了他們的感情;女人的爽約,則是差點折煞了男人的期待與焦慮。還好,音樂固然是他們的觸媒轉化器,卻也是一段無緣愛情的救贖出口,最後的禮物,成就了《曾經。愛是唯一》中最甜美的「曾經」見証。


故事是街頭小人物的音樂與愛情傳奇,導演John Carney因而避開了傳統音樂電影的排場敘事架構,反而選擇了類似紀錄片的上肩拍法,畫面時而搖幌,燈影時有時無,不怕旁觀民眾穿幫,不嫌小丫頭哭泣不認人,不忌諱畫面剪輯的斷裂不順…看似粗糙的視覺印像,卻打造了純樸自然的生命氛圍,因而讓觀眾更能接近,更願投射,更能攫取窩心的觀影震動。

作者:藍祖蔚 【藍色電影夢】

本期焦點-【v.178】 2008/07/24